花镜月继续道:“我们辞别刘云剑后,来到了寻仙盟会的会场中。等到第二天清晨,所有援兵皆已齐至,先前派去搜寻武圣轩下落的探子也已回报。据说那武圣轩大张旗鼓地进入铜仁市,随后竟凭空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无人瞧见。我们商议一番,决定在其消失之处开始挨家挨户地搜索,务必要将其蛛丝马迹找到。”
“谁知我们还未行动,又有探子来报,说在铜仁市最热闹的市集中发现您的踪迹,身边莺莺燕燕,坐在一辆马车中,招摇过市,马车上还竖着一块牌匾,上写‘寻仙盟主’四个大字,仿佛唯恐人不知道似的。”
郭树临听得此言,登时面无人色,喃喃说道:“我当真……这般荒唐,怎的我毫无印象?”
花镜月点头道:“您听我说完。”接着她稍稍回忆了一番,继续说道:“我们得知此消息,立即马不停蹄,向着市集奔去。等到了那市集道口,果然发现您正睡在一辆马车中,身边还躺着几名……风尘女子,马车上除了那块牌匾,车身上还贴满布告,内容让人极是恼火……”
郭树临满面惶恐,胆战心惊地问道:“是何……内容?可否……告知?”
花镜月红着脸,咬牙说道:“其上写着……寻仙盟主,荒淫无耻。中原武林,软弱无能。合武当、少林、藏剑阁、丐帮四派之力,尚且被武圣轩的打得大败亏输。故寻仙盟会名不符实,乃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寻仙盟主也应当由能者居之。还说……已与您有过约定,武圣轩与中原门派要在寻仙盟会上各选七位高手,一决高下,以决定寻仙盟应由谁做主。布告一角还有您的手印,以证实其所言非虚。”
郭树临心中疑惑,问道:“那……布告现在何处?可否借我一观?”
花镜月叹了口气,道:“别看啦!那内容将您写得极是不堪,我刚才不好意思宣之于口,故有所省略。而且我对比过您的手印,果然千真万确。”
郭树临后悔不已,恨不得将那蔺希桢剜心剖腹,方才甘心。
花镜月露出痛心的表情,道:“我们自知您定是受了逼迫,情非得已,因此对您并无责怪之意。但您身为寻仙盟主,被人绑架一事绝不可外传,只能忍气吞声。但如此一来,这寻仙盟上比武一事就此板上钉钉、势在必行了。”
郭树临低头沉思,心道:“武圣轩将比武人数定为七人,出战的必是蔺希桢,萧藏獒以及五名执行使者了。那蔺希桢功力远胜于我,除了我师父,当世不知还有何人是其敌手。五名执行使者与我势均力敌,假如顾枫溪、释念、雷沧雄三人伤势未愈,定然无法取胜。而除了我等四人,寻仙盟会再无一人可与之匹敌,这七战四胜,已是必败之局,该如何是好?”
正寻思间,房门忽然打开,门口闯进一人,雷厉风行地说道:“咋样?郭盟主醒了没有?我们等着他一起商量呐。”
郭树临见此人正是雷沧雄,登时涨红了脸,起身道:“雷阁主,在下误中陷阱,导致寻仙盟会受制于人,实是羞愧万分……”
雷沧雄哈哈大笑,道:“郭盟主,你此言差矣,我们要找那武圣轩算账,正愁不知道他们下落,现在他们自己找上门来,那自是再好不过。”
接着他又搂住郭树临肩膀,低声说道:“再说了,你又不是和尚,和女子同座一车,又算得什么?假如我似你这般年纪,又身居这等高位,那我身边女子只怕要用八抬大轿才能装下啦!”
说着话,他硬拉着郭树临向门外走去。
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大厅之中,只见此处人满为患,济济一堂,顾枫溪、释念、蓝和以及几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坐在主位高台之上,台下大多数是丐帮弟子,尽数身背六袋七袋,衣物也光鲜亮丽,与寻常乞丐截然不同。
众人正七嘴八舌,吵作一团,一名满面胡须的老者两手叉腰,声如洪钟,大声喝道:“蓝和,我早叫你不要再寻帮主那小子,现下可好,我们丐帮弟子损失惨重不说,更惹得武圣轩大举报复,整个中原都受了连累,假如这次寻仙盟盟主被武圣轩夺了去,我看你怎么负责。”
蓝和回应道:“常蝉衣,你这话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武圣轩早有灭我中原武林之心,之前设计陷害我丐帮,要不是帮主力挽狂澜,你如何还能站在这里指责我?”
常蝉衣登时语塞,消停了一会儿,自顾自嘟囔道:“我早说那张姓小子靠不住,你非要将他奉为帮主,果然没过多久,他便丢下全帮弟子跑路。现下又你重蹈覆辙,将那姓郭的小子立为寻仙盟盟主,更是惹下大祸,整个中原武林都置于险境。”
蓝和还未说话,顾枫溪便首先说道:“常长老,你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战先怯,如何能胜?此次郭盟主力战不屈,虽被武圣轩掳走,但可说是寡不敌众,并未丢了面子。而武圣轩利用他向我们下战书,正合我心意。我定要将武圣轩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踏上中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