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是什么人旷神谕得到的资料中表示宇文述的确算不得上一个显眼的人物,但他也明白许多事实往往和表象是截然不同,至少就宇文成都对这个人的恭敬态度来论,这个人绝对并非他手中资料描述得那样只懂得声色犬马之辈。
倘若这个人真只懂得声色犬马,那此时此刻也不会出现在八角亭,更不会在等他,而是应当在倚红拥翠的酒楼之上,尽情声色犬马。
旷神谕依旧是一副很轻松的模样,似乎他面对任何人都难以流露出紧张的情绪。望着一脸非常轻松神色的旷神谕,宇文述是没有一丁点惊讶的,昨天听到两个手下禀报了关于旷神谕的行事以及看法,他对于今天旷神谕的表现就已经一丁点都不惊讶了。
一个可以对于四周不利的监视视之于无物的人,他又如何会惊讶呢他是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无论是表情上还是心里都不惊讶,他以一种非常玩味非常好奇甚至如孩童一般带着少许天真的眼神打量着旷神谕。
时间并不太长,他就收敛起了那略微有些放肆但没有令旷神谕感觉反感的眼神,脸上重新露出了非常和善和蔼的笑容,指了指石桌前的石椅开口道:“阁下或许不认识我,甚至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却不能不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宇文述,或许我说我是宇文伤的弟弟宇文述,或许你会感兴趣一些吧。”
旷神谕脸上没有露出多少表情,
他诚恳道:“无论你是宇文述或者是宇文阀主我其实都不太感兴趣,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宇文述微笑将一杯丫鬟已经泡好的茶推到旷神谕的面前,笑问道:“你对什么事感兴趣”
旷神谕道:“我只想知道宇文阀主可不可以接下我的剑。”他说笑着,在茶香味中将剑已经摆在桌面上了。
宇文述没有生气,至少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甚至先知先觉的对八角亭外的宇文成都挥了挥手,示意不到动作,他的眼睛已经盯住了旷神谕的剑。
他没有去握住旷神谕的剑,剑对于一名剑客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这一点道理他没有故意装作不明白,他望了剑半晌,这时候他才慢慢开口道:“这是一柄很少杀人的剑。”
旷神谕望着宇文述,望着眼前这位和蔼的老头,眼中已经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道:“是的,这的确是一柄很少杀人的剑,准确来说至今为止死在这柄剑下的人不过区区三人而已。”他说道这里,言语中带上了一份自傲,他道:“倘若这柄剑杀了足够多得人,那江湖上不可能不知道旷神谕这个名字了。”
宇文述没有反驳,他也点了点头,他望着旷神谕道:“或许的确是这样,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请你来。”
旷神谕依旧很老实:“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得是你请我来绝对不是请求我取消这次决斗的,你的全身上下都没有流露出一丁点这种意思,反而我还从你的身上现了另外一种意思。”
原本宇文述是不想问的,可他现这个叫旷神谕的年轻人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年轻人,因此他又开口了,他道:“哪一种意思”
旷神谕以一种很淡漠的语调道:“杀我的意思,你似乎已经有了一种要杀了我的意思,不过你现在似乎并没有下定决心。”
宇文述拍了拍手,他的拍手和旷神谕的言语一样也是没有半点迟疑了,他也很诚恳的说道:“是的,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的确就已经有这个意思了,见到你之后我的确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但幸好有一件事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声音很温和,给旷神谕的感觉就如同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在和晚辈聊天一样,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明白外人给予这个老人的评价是错了,绝对是大错特错的。
旷神谕也是没有迟疑的,他也以一种非常理智的语调说道:“现在似乎有一点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尤其是在即将决战之前。”
宇文述笑了,轻笑道:“天下高手如过江之鲫,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宇文阀而不选择其他人”
旷神谕道:“你想不出原因”
宇文述道:“我难以想得出,我想就算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恐怕也难以想得出这个原因吧。”
旷神谕也笑,他的笑容中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冷意,他道:“其实你应当想得出的,除非出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你才想不出。”
“特殊的情况什么特殊的情况”
“你根本没有调查得到我的资料,不过我想这种情况应当是不可能的,以宇文阀的本事不可能调查不出我的资料,我和宇文阀主决斗自然也是宇文家族的一件大事,因此你们自然也会调查,何况你在宇文阀内的地位应当非同小可,也应当知道这份资料,可你却说不知道,因此这是不可能。”
宇文述还在笑,他已经感觉得出这个青年不但是难缠的人物,而且还是对人心有着非同寻常见解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极其可怕极其危险的人,不过他对于眼前这个危险的人物却实在难以生出恶感,他微笑道:“你猜得很对,这种特殊情况的确没有生,可我们得到关于你的资料却寥寥无几,因此根本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做这件非常冒险的事情。”
旷神谕眼中闪过了一抹迷离,而正好被宇文述捕捉到。
半晌,
旷神谕才慢慢道:“我步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准确来说应当非常短,我在天底下接触的人并不多,有名的人则更少了,甚至在我步入天下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天下有四大门阀这一说法。”
这一点宇文述是可以理解的,世上总会有一些奇人,这些人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他们对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因为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旷神谕道:“最近我接触有名的人只有两个人:第一宋阀、第二瓦岗寨的军师沈落雁,这一点我想你们应当是知道的。”
宇文述道:“是的,我们是知道的,而且我们也只知道江湖上似乎只有这两个人和你有关系。”
旷神谕笑了笑,道:“或许你们还应当知道还有一个人和我是有关系的”
“任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