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这么说,我走哪儿都有人这么说。”
二姨娘跺了跺脚,轻声嚷道:“这个顾嘉茗啊!”
莫非是顾嘉茗散播的谣言?也难怪,那天去刘少夫人那儿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还有说有笑的,现在却又病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二小姐,你也不用担心大小姐,她的病已经好多了。”
进了顾嘉茗的屋子,二姨娘交代了几句便走了,顾嘉宜坐在那儿喝着茶,屋子里也没人说话。顾嘉茗躺在床上,纱幔层层,看不出是醒了还是睡着了。反正也没有人在场,她又是病着,也懒得多费精力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自然就把顾嘉宜晾在一旁。
“张妈妈,茶冷了。”顾嘉宜把杯子向立在一旁的张妈妈举了举。因为顾嘉茗需要安静,所以房里的丫头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张妈妈一个人在旁边伺候。
张妈妈脸色有些发黑,虽说不情愿,但还是过去提起茶壶走了。
顾嘉宜起身,撩开窗幔,只见顾嘉茗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亲爱的姐姐,你如今这副病容可怨不得我,你当初设计陷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病成这样?这就叫害人终害己!你以为散播流言就能毁掉我的名声?你想的太简单了。”
顾嘉茗睫毛颤了颤,微微眯着眼睛,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嘉宜嘲讽地笑了笑,从床榻上下来,转身走了。
她刚回到院子,小初便上前说道:“小姐,有客人在外面求见。”
“什么人?”
“她说她叫轻芷,是您的舅母。”
顾嘉宜有些意外,“真的?”
进了正厅,只见一个高挑纤瘦的背影立在正中,白底蓝碎花的麻布对襟衫,头上只挽一个髻,腕上还挎着一个包袱。
“请坐吧。”顾嘉宜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那女人轻笑一声,转过身来,“我听说你也是见过轻芷的,人人都道我们姐妹俩的身形相似,原来你也被蒙住了。”
顾嘉宜吃了一惊,待看清女人的脸才发现,竟然是轻璇。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模样?”
“有何不可?”轻璇朝顾嘉宜走来,“你目前最好不要去见何之浩,若是你不听,后果便自负!”
顾嘉宜看着她,“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其实我也没打算去找小舅的,还有我娘,哦,也就是那钱大奶奶,我现在都没打算上门去认。”
轻璇奇怪地打量了她几眼,“为什么?”
“认了又如何?她都已经是钱家的人了,不可能回顾家了,一切都随缘吧。”
话虽如此,顾嘉宜心里也清楚,她同何氏本就相处不久,区区三个月的母女情分,加上当时何氏还掌管着府中事务,平日里两人相处的时间短,所以她对何氏只有尊重和敬仰,感情谈不上深厚,是否和何氏相认,一切只能凭缘分。
“你若这样想便罢了。对了,你在这顾府里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你们行走江湖,这宅子里的生活你是体会不到的。”
闻言,轻璇脸色微霁,突然拔出一把短刀,“谁允许你揣测我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