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气的心口疼,“大人,此人口口声声称我贩卖贡士名额,这是污蔑,毫无证据,仅凭他一人之词,何以信服?他是落榜的举人,我以为,他是不甘落榜,才故意策动了举人闹事。”
张天正想要辨,就听武叔质问他道:“张天,你从实招来,说考官卖贡士名额的只有你一人,话也只有你一人听到,本官何以相信这不是你的阴谋,不是你不甘落榜而策动的闹事?”
“大人,孙莱士就在牢房里,他当日与魏先才亲口说的,魏先才也有份,大人只管问那孙莱士,肯定能问出来。”
武叔又严厉了几分:“荒唐,难道要本官屈打成招不成?孙莱士并不承认有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张天愤愤道:“他当然不敢承认,这种事谁做了谁能承认?可买贡士名额的不止他一人,魏先才是一人,还有其他人,我知道那些权贵们都扳不倒,我只希望皇上能下令重考,或者干脆让孙莱士重考,他若还是会元,我这脑袋直接给他。”
“放肆,公堂之上满口胡邹,重考岂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好,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说辞,可总有人是说谎,本官不怕跟你们耗,本官挨着慢慢审,总能审出个水落石出,来啊,将他们都押下去,单独看押。”
刘干立马大声反抗道:“本官是命官,你凭什么关押本官,何况此事口说无凭,没有实证,本官不服,本官面见皇上。”
一旁的窦观却沉声道:“刘大人这么快就忘了么,皇上亲口下旨,所涉官员,可以先审后奏,虽没实证,可你却有嫌疑。”
“我不服----我冤枉,天大的冤枉。”刘干嗓子都要喊哑了,可他依旧只能被抬去牢房关着。
张天却暂时被留下,原来武叔将注意力还放在了另一人身上,就是张天所说的魏先才。这个魏先才他并不知道,先前也着人去打听过,今年会考确实有个叫魏先才的,是邳县县令的儿子。
只是这魏先才却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好在此时城门已经被大理寺下令设下了守卫,出入必要接受检查,若是运气好,魏先才恐还在京中,就还有机会找出来;可就算他逃出城,也只会往家里逃,武叔已经打定主意,必要找到魏先才。
他叫来画师,让张天描述魏先才的样貌,幸在张天与魏先才有过几面之缘,他凭着记忆仔细描述完,待画师把画呈给他看时,他连连点头称就是画上那人,于是魏先才的画像就被全城张贴出去。
虽说没有写上通缉令,可也设了赏银,若有人举报,还有五两银子可拿,于是一时间,城内各处都在找魏先才。
再说刘干,被关入牢房后,反而没有在大喊大叫,他开始思考起来,为何张天要说听到孙莱士与魏先才说自己卖给他们名额?难道是礼部在办事的时候就留了贼心眼,竟然谎称他们是吏部?
他左想右想,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礼部在搞鬼,否则孙莱士怎会和魏先才说是吏部侍郎而不是礼部侍郎?毕竟买卖是真的存在,他也相信张天也确实是偷听到了。
刘干越想心中越恨,若真是礼部捣鬼,那他与礼部可就是不共戴天了,他很想见见孙莱士,想亲口问问孙莱士到底是跟谁接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