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十分聪慧,并且胆识过人,想法异于常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势必都会有个前因后果,甚至可能会牵扯更多隐秘的东西,这是单察对姚肆的看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子为人并不坏,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心,只是心机有些深沉,这般年纪又是女子,叫单察就不由得多重视了几分,他甚至还隐晦的建议廖唯章与姚肆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姚肆不知单察心里正在猜度自己,她只是觉得这人看似普通,实则十分精明,肚子里肯定藏了很多小心思。
但这些都不影响,今日自己也正是来找他的,遂开门见山道:“单主簿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日便是因此事来找单主簿的。”
她将一张告示取出来递给单察,单察不明所以:“这是最近贴出去的衙门告示,姚姑娘何意?”
兰心立在姚肆身后,心中恍然,原来这告示是如此一个用法儿,想想刚才姑娘当众揭了告示,她心里还紧张了好一会儿,生怕把官差给招惹来。
姚肆道:“其实我是为告示上的事而来,单主簿应该比我更清楚,最近城里不太平,准确的说,自冬月豫州闹雪灾,无数难民涌入临西等城,他们没有吃穿住的地方,从那之后,各种鸡鸣狗盗之事就频繁发生,那告示栏上张贴了不少疑犯肖像,至于这衙门里恐也积压了不少案子。”
单察虽然心中狐疑,却在等着姚肆接下来的话。
姚肆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京中事端横生,廖京兆是这京中的父母官,大小事务都由廖京兆管辖,鸡鸣狗盗打架斗殴强抢强卖,就连内城都如此不安,那外城的混乱就更可想而知了,想必廖京兆在朝堂上也没少被为难。
而现在,之所以会有那些重金鼓励城内百姓举发或抓获犯事者的措施,也是想尽快解决当下这个不安定的局面。”
单察不置可否,因为姚肆说的正是最近京兆府衙门头疼的事,廖唯章在朝中已经因治理不当而被其他朝臣当众指摘,但考虑到难民的问题,廖唯章并未因此而获罪,庄晏只是命他尽快拟出个有效的章程。
可万事都有个生效的时间,难民的问题更是严重,要安置,要管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无奈之下,只能先出一个缓兵之计,以悬赏的方式鼓励其他老百姓来改善治安。
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单察约莫猜出了姚肆的来意,问道:“姚姑娘既然今日来,莫非是有什么好的法子?”
姚肆笑了笑,“也算不得什么好法子,廖京兆和单主簿肯定也想过此法儿:
难民最大的问题在于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这穿和住的地方,想必京兆府已经出了章程,广建屋棚是最有用之法,至于穿衣,朝廷定会拨款发衣。”
单察缓缓点头。
姚肆又继续道:“其实这方面,我也有些许想法,故而不自量力的前来,想请单主簿给拿个主意,看我这法子行不行得通,若是可行,于所有人都好,若是不行,还请单主簿莫要笑话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