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好笑,双方的第一轮炮击好像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似地,没有一枚炮弹命中目标。不过严格的说起来也不奇怪,在这个年代里,海上的炮击命中率实在是低得令人指,尤其是双方相隔着近乎一千米的距离开炮,而且打的还是移动目标,命中率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驾驶室里,刘香对着步话机道:“各舰立刻报告损失情况!”
“清远号没有损伤!”
“宁远号没有损伤!”
“海宁号没有损伤!”
听到各舰都上报没有损伤好,刘香点了点头,看着前方已经从左右两翼包抄过来的敌舰,她深吸了口气下令道:“命令各舰,全速前进,一定不能让敌人把咱们合围住。”
步话机里传来了一个迟疑的声音:“大人,郑芝龙肯定会拼死拦住咱们的!”
刘香冷笑了一声:“谁敢拦着咱们,咱们就把他撞开!”
“明白!”
“明白!”
随着刘香一声令下,面对郑芝龙率领的数百艘战船,刘香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冲了过去。
当双方距离五百多米的时候,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
这一次密集的弹雨又一次将双方各自的战舰笼罩起来,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五艘三级战舰,更是成为了郑芝龙集团的要目标,几乎一半的炮弹都是冲着他们去的。
“当……”
“当当……”
突然两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到了驾驶室,正在高速行驶的战舰有些微微晃动。
刘香脸色一变,转身对身后的大副道:“我们中弹了,赶紧派人查探战舰受损情况!”
“是!”
大副领命而去,不过他很快就走了回来,“大人,咱们的舰身中了两枚实弹,但都打在了护甲钢板上,被弹了出去,咱们船身没有受到损伤!”
“这就好!”刘香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杨峰涌起了一股钦佩的心情,幸亏侯爷给战舰披上了铁甲,否则连中两弹之下他们也有些够呛啊。
刘香的战舰都中了两弹,郑芝龙他们自然也不能幸免,一艘行驶在郑芝龙面前三十多米的二号福船被一枚二十四磅炮弹击中了桅杆中部,由于撞击力实在是太强,又刚好正面打中,那高高的桅杆,嘎吱一声,就硬生生的折断了。桅杆这折断,大片的船帆,自然也跟着扑倒下来。下面的海盗猝不及防,顿时被砸的血流满地,还有人当场就被砸死了,甲板上顿时一片的狼籍。
甚至还有另外一艘三号福船被一枚三十二磅的命中船舷的吃水线,被打破了约莫半个饭桌大小的破洞,只是短短几分钟,好几吨的海水便倒灌进了船舱里,这艘五十多吨的船只便沉入了海底。
面对己方战船的损失,郑芝龙的眼中没有露出任何心疼之色,只是冷漠的说了句:“继续射击!”
“轰轰轰……”
战争是最冷酷也是最无情的,它没有任何的怜悯和仁义,有的只是杀戮和死亡。
由于郑芝龙的命令是击中火力先攻击最前面的五艘三级战舰,所以这五艘三级战舰承受着最大的压力,这点从不时响起炮弹击中船舷铁甲后出的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就可以听得出来。
但是郑芝龙没想到的是,恰恰是他的这个命令反而使得福建水师的损失降到了最低,由于有铁甲的防护,那些击中了船舷的炮弹绝大部分都被铁甲给弹开,根本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而这样也使得跟随在后面的五六级战舰甚少受到炮弹的攻击。
而反观郑芝龙率领的海盗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福建水师的炮弹击中后,所有中弹的船只无不是血肉冯飞,哀嚎遍地,第二轮炮击后便有好几艘战船被击沉,一时间原本密集的队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