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轮炮击后对方竟然毫无损,己方反而被打沉了好几艘船,郑芝龙原本清秀的脸都有些扭曲起来,只见他对郑芝虎厉声喝道:“老二,你马上给后面的人打旗号,让兄弟们都围上去,绝不能让他们冲出包围圈!谁若是敢后退半步,我就把他点了天灯!”
郑芝虎神情狰狞的应道:“大哥,我知道了。”
在郑芝龙的命令下,原本被福建水师猛烈的炮火打得狼狈异常的海盗们又开始集结了起来继续朝着福建水师压了过来,一枚枚炮弹也朝着福建水师射去。
脸色铁青的郑芝虎下达完命令后,很快就离开甲板来到了位于第二层的炮仓,作为郑芝龙的旗舰,这艘大福船的排水量达到了八百吨,船上还安置了四十六门火炮。
炮仓里,一名名炮手正忙碌着,不断的重复着清理炮膛、装填弹药、开炮的动作,一枚枚炮弹不断出火光和巨响,将一枚枚弹丸射向前方。
看到郑芝虎过来,一名满头大汗的海盗赶紧跑了过来对郑芝虎诉苦道:“二当家,那些官兵的龟壳太厚了,咱们的炮弹根本就打不穿啊!”
郑芝虎咬着牙道:“麻老六,别打前面的那几艘铁乌龟了,你让兄弟们对着后面那些战船打,先把他们的爪牙打掉再说。”
“明白!”
这名海盗应了一声,转身开始大声吆喝着让炮手改变射击目标。
双手叉腰的郑芝虎看到一名炮手动作稍微慢了些,他的眉头就一皱,大步走到这名炮手身边一把将他推开。
“让开,磨磨蹭蹭的!”
郑芝虎一把拿起一个药包塞进了炮膛里,随后又往炮膛里塞进了一枚实弹,用木杆杵实后插上了引线,又亲自调准了火炮准头后从墙上取下了一个火把正要点火,突然他的眼角看到距离他不远的一艘三级战舰山一阵火光闪动。
“小心!”不假思索的他也顾不上开炮,整个人立刻就趴在了甲板上。
随后就听见一阵轰鸣声,无数细小的弹珠如同雨点般噼里啪啦的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大人,那些海寇又压过来了!”驾驶舱里,大副看着四面八方压来的海盗们只感到心中有些慌。
“你慌什么!”刘香秀美的脸上依然一片平静,跟有些惊慌的大副不同,她不但没有惊慌之色,眼中甚至还闪耀着一团火焰,对着步话机冷静的说道:“我是刘香,所有二十四磅炮和十二磅炮全部换葡萄弹,对敌舰展开覆盖射击!”
“轰轰轰……”
命令下下达后不到两分钟,一枚枚葡萄弹在火药的推动下离开了炮膛飞向了敌舰,在离开炮膛数十米后那些原本被束缚的葡萄弹在半空中便四散开来,将正朝福建水师蜂拥而来的海盗船们覆盖,那些在甲板上忙碌的海盗们顿时就遭了殃。
无数拇指大小的铁珠子几乎将整个天空都铺满了,许多在甲板上忙碌的海盗直接就被砸中了脑袋,顿时脑袋开了瓢,红的白的都全部飞溅出来了。别看葡萄弹个头不如实心弹,但在巨大动能的催动下足以将人的整个脑袋打碎。不少海盗甚至被狂暴的弹雨扫进了海里,周围的海水也被染得一片血红。
一轮弹雨过后,甲板上就全部都是凌乱的海盗尸体,血液不断的来回流淌。又有大量的实心弹落在海沧船的旁边,溅起大量的水柱,直接倾泻到海沧船的甲板上。那些血液被海水一冲,全部落到了大海里,顿时染红了海水。而被水柱冲刷过的甲板,却又很快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