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炮战进行得如火如荼,后方的辎重营和医护营也忙得不可开交。
一队穿着平民便服的民夫抬着十多个担架匆匆来到了医护营,早就等候在医护营门口的护士和医官们赶紧迎了上去。
“快……快点……赶紧把伤员放在这里。”
“笨蛋,你们都轻点!”
一名年约三旬模样清秀的女子一面快速的查看着伤员的情况一面指挥一旁的护士,“这名优先抢救,这名先给他止血,这个给他打止疼药。”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河青楼出身的张白玲,经过几年的锤炼,如今的张白玲已经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青楼女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医护营的负责人。
尤其是经过这些年大量的实践后,她在战场急救方面囤积了大量的经验,可以这么说,即便是拉到现代社会去,她除了在理论方面还有所欠缺之外,在实际操作方面绝对不比那些外科的医生和护士差。
不得不说,这场炮战打得很激烈,由于江宁军的火炮并不像荷兰人的火炮那样有着完善的火炮阵地保护,所以炮战开始后,伤亡最大的除了负责建造土台的辎重营和民夫外,就属那些炮手了。
炮战开始才两个小时,随着伤员们陆续被抬来张白玲和医护营的护士就开始忙碌起来,帐篷里除了伤员们的呻吟声还有医官急促的声音了。
“大夫,这名伤员伤口的血止不住啊。”
“快……止血钳……消毒棉……”
“大夫……大夫……”
帐篷里的张白玲刚替一名伤员止完血,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你坚持住,已经到医护营了!”
“大夫,快救救我们家大人!”
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张白玲的心头就是一紧,这年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成为大人的,至少也是有品级的官员才能当得起这个称呼,尤其是在军队里,四品一下的武将根本没有资格被这么称呼。
张白玲一把推开了遮帘,一律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眯起了眼睛,十多秒钟后她才看到好几名穿着草绿军服的军士正匆匆抬着一个担架来到了帐篷前。
这几名军士看着身穿白色大挂的张白玲走出来,一名军士冲到她跟前慌张的说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大人!”
张白玲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让开……让我看看伤员!”
说罢,她推开了这名军士走到担架旁,看到一名身材微胖三旬左右的男子趴在担架上不时出呻吟声,他的后背则是一片血肉模糊。
看完后张白玲的柳眉微蹙,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伤成这样,是什么东西打的?”
军士回答道,“我们家大人正指挥兄弟们对红毛鬼子的城墙炮击,孰料一枚一枚开花弹刚好落在附近炸开,将咱们家给炸到了。”
张白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样啊,你们把他反过来,让我瞧瞧前面。”
担架上的伤者不是别人,正是炮营游击将军邱迪生,此时的他趴在担架上,后背上传来的伤疼得他直叫,听到旁边有人不断询问她的伤势,还要将他翻过来,趴在担架上的他一下就火了。
“他娘的,你这臭娘们怎么那么烦,老子只是伤在背后而已,又不算什么重,你看老子前面看嘛,真他娘的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