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孩童时代就被那些读书人洗脑,长大后自然就会被忽悠瘸了。
于是乎朱元璋的禁海令又被那些读书人从垃圾堆里翻了出来,堂而皇之的重新开始执行。
海运的庞大利益就这么被江南士绅集团和文官集团给瓜分了。
由此可见什么祖训、祖宗成法都是虚的,重要的是有没有利益,否则老朱同志定下来的贪墨五十两银子就要剥皮充草的祖宗成法怎么不见那些读书人翻出来执行?
如今,随着福建水师的规模不断扩大,加之自从解除了禁海之后,短短两年时间福建的海关就为朝廷提供了一千多万两的赋税。
这个结果吓坏了无数人,谁都知道,只要福建海关一日不关闭。它就会象鞭子一样每天都鞭挞着那些整日里鼓吹禁海的官员。
可海禁既然已经开始解除,想要重新关上这座大门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杨峰还在一天,想要重新禁海无疑就是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把杨峰从肉体上消灭了。
“我明白了。”
杨峰长吁了口气,看向崔呈秀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善意,“老崔,多谢你能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个人情我领了。”
崔呈秀哈哈一笑,“国公爷切勿如此,魏公公说了。这两年咱们借着国公爷的旗号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就连京城那些勋贵也沾了不少光,昨夜听到国公爷遇刺,魏公公也是大雷霆,在得知了结果后又让下官赶来告知国公爷,所以您要谢还是谢魏公公吧!”
“哟呵……”
杨峰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崔呈秀,后世的人都说崔呈秀阴险毒辣又贪财,甘为魏忠贤的走狗残害忠良,没想到这家伙对魏忠贤还挺忠心的。
《明史》记载其临死时的状况:“时忠贤已死,呈秀知不免,列姬妾,罗诸奇异珍宝,呼酒痛饮,尽一卮即掷坏之,饮已自缢。”
换句话说,这家伙在得知了魏忠贤的死讯后,二话不说一杯酒下肚,上吊自尽。
从这点上来看,崔呈秀不但对魏忠贤忠心,同时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的同时对自己也狠。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后世的人提起崔呈秀大都会露出鄙夷的神情,毕竟这家伙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可来到这个时空后杨峰才明白一个道理,读书不能读死书,要学会分辨写这本书的人,以及他们的动机,并结合当时的历史情况进行具体分析。
就象崔呈秀这样的,虽然他很爱财,在打击政敌的时候也从不手软,从这点上他堪称酷吏。
但有一点,那就是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且他处理国事的时候是用心的。
别的不说,在他担任兵部尚书期间,在对待辽东、福建战局以及卢象升剿灭流寇的问题上,兵部从来没有拖过后腿,无论是物资补给和兵员方面都能及时补充,仅凭这点崔呈秀就比那些平日里口号喊得震天响,一旦做起正事来却一塌糊涂的东林党的那些正人君子们强百倍。
“老崔啊,你很不错。”
两杯酒下肚后,杨峰把崔呈秀的肩膀拍得砰砰响。
“老魏和你算是有心了,本公也不能白领这份人情。
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本公刚占领了吕宋的宿雾岛,抓到了一批红毛鬼子,其中有几个娘们还不错,我知道老崔你喜欢这口,待会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带走两个,算是我的回礼了。至于魏公公嘛……估计他是用不着了,这样吧,待会我挑几样东西,你帮带回去给老魏。”
崔呈秀脸上露出了也不知道是苦还是笑的神情,偏偏还不能拒绝,只能拱起了手:“那下官就谢过国公爷的厚赐了。”
“甭客气,咱俩谁跟谁啊。”杨峰搂着他的肩膀一副不见外的模样。
看到杨峰东拉西扯的总是把话题转移,崔呈秀又问道:“国公爷,不知您打算如何回敬那些人呢?”
杨峰反问道:“那依崔大人之见呢?”
崔呈秀试探的问道:“国公爷,既然那些人这么害怕朝廷解除海禁,那下一步咱们是不是奏请皇上,让江南也开始解除海禁呢?”
杨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魏老焉的意思?”
崔呈秀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这……自然是下官的意思。”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