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星顺着邹兑的指点望去,只见到对面的百草堂那富丽堂皇的大门旁边开了一道小门,小门前却是一排衣着破旧的贫民在排队。
相比并草堂大门的豪华阔气,这旁边的小门窄狭难看,尽管距离大门不过一丈距离,却让人感觉是两个世界。
关云星没感觉奇怪,贫民的衣着和草鞋等往往破旧,沾染着尘土,因此如百草堂等一类的大商铺怕贫民弄脏了地毯等,也怕影响高大上的形象,一向是是不准贫民正门进入其中的,贫民要购买什么,只能走单独的后门或者侧门。
“顾客是上帝,是商业的衣食父母,但这些贫民偏偏被百草堂如此对待。关老,如果你去吃饭,花了真金白银,店家还甩你脸色看,让你坐最差的桌子,你会怎么想?”
关云星频频点头:“这样的饭店,我即使不将他砸了,下次也绝对不会去……啊!”
惊呼一声后,关云星变成了一脸的惊喜,看着邹兑道,“老朽明白了!”
邹兑笑着道:“所以,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开了另一家‘饭店’,让这些原本没有选择的贫民有了选择权。只要我们药堂保持良心,丹药价格公道,关老还觉得拉不过这些贫民来?”
关云星觉得有理,笑着正要开口,这时忽然听得对面一阵混乱,转头望去,却是排队的贫民和百草堂伙计发生了冲突。
“求求你!求求你了!大侄子,我儿是急性肺病发作,急需‘清肺丹’救命,不够的钱去过两天就会送来的!”
一名破旧衣裳上打满补丁的中年农妇在苦苦地哀求百草堂的一名伙计,甚至跪在地上,抱着那伙计大腿连连磕头。
排队的贫民看着都是叹息不已,表情不忍,问题是大家都是穷人,经济不宽裕,现在手头的钱都是拿来买救命药的,在同情也不可能援手这中年农妇。
那百草堂的伙计看着瘦小,却是一脸的凶狠,甩了几下没甩脱,竟狠狠一脚将那中年农妇踢开,啐了一口骂道:“老不死的,谁是你大侄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钱卖个屁的药!”
百草堂伙计的做法无疑犯了众怒,一干贫民都是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他。不过百草堂高高在上,即便是一个最低等的伙计可也高傲得很,只见他丝毫不害怕,反而眼睛一张,将众贫民的目光瞪了回去,口中喝道:“看什么看!不想买药就趁早滚了!我百草堂可不是开来伺候你们这些泥腿子的!”
那伙计毫不客气地几声喝叱,竟是立即熄灭了大多数的目光。百草堂如此恶劣的态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但一些治病救命的丹药,只有在百草堂中才有出售,得罪了百草堂后,就相当于给自己判了死刑。一时间,众来求医求药的贫民都是忍耐住,纷纷低头,不在理会中年农妇的事情。
那伙计叉着腰扫视了一圈,见人都老实,不禁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药堂。
那躺在地上的中年农妇呆了呆后,忽然想到了买不到“清肺丹”,家里儿子的性命要不保了,不由得悲从中来,掩面痛哭。
排队的众贫民再次露出了不忍的神情,但终究没有能力援手,都是硬着心肠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净。这让中年农妇更加孤独无助,不禁哭得更伤心了。
“大娘,你没事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中年农妇耳边响起,中年农妇抬头看到一名眉清目秀的公子站在面前,手中拿着一把旧折扇,脸上带着温和笑容。
终于有人来关心一声,中年农妇心头微暖,哽咽着就倾述道:“我没事,但我的儿病得很重……我买不起清肺丹,我儿是过不了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