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毅南说完话,一时没有人接口,大厅里出奇的安静。那黑漆桌子上的天机盒盒盖紧闭,红黑相间的颜色中隐隐流动出的一线暗灰色仿佛一只魔鬼的眼睛时隐时现,嘲笑着想得知它秘密的世人。
不知怎的,曲毅南忽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尤其还是在方平面前,他站了起来,边思索边仔细地凝视着天机盒,心中越来越难忍疑惑,开口就道:“天机盒中的秘密,打开一看不就行了吗!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着,他把手伸向了天机盒。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哑哥迅速地一把拉住了曲毅南,口中“依依呀呀”的喊着,神情十分惶急。
曲毅南虽听不懂哑哥说的是什么,但也明白哑哥不想让他打开盒子。
邹兑也劝道:“曲大哥不要冲动,为这盒子死亡的人数,这一月以来已经近百。”
时莫站了起来,叹息道:“少爷,你不要胡来,等你听完了后面的事,只怕你也会不敢打开的……”
众人一直反对,曲毅南只好笑了笑,收回了手。他闯荡江湖多年,早已经历过无数凶险,怪事奇事遇到无数,这世上让他畏惧的东西很少。但刚才他的手就要触摸到盒子时,忽然感到有一股奇异的寒气顺手而上,让他莫名的心悸,灵魂都颤抖起来。可见,这个盒子确实不像它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时莫看到曲毅南收回了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吐了口气,说道:“在陶百仁那老头劫镖之后,我们整理了一下队伍,又重新出发,后面……唉!真他奶奶的丢人!”他忽然暴躁起来,脸色发红,似乎讲这些让自己受到极大侮辱,“我说不下去了!张老弟!你接着我的说吧!”
张全苦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时莫的话头说道:“唉……那老鬼劫镖之后,老子们以为霉运结束了,继续赶路。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走到了一片林子,路两边忽然跑出了几个人模狗样的泼皮,提着刀,笑嘻嘻的挡在路中央。带头的那个长得跟瘦猴相似的泼皮大咧咧地说,‘押镖的,快把镖车上盒子里的东西让俺们看一眼,免得动起刀来杀你们个鸡犬不留!’老子当时鼻子都气歪了!想当年,老爷健在时,咱们镖局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哪个道上看到老子们的镖旗,敢不给老子们面子?如今倒好!连无赖泼皮都欺上门来……”
张全正说得眉飞色舞,忽然看到曲毅南脸色十分难看,意识到了镖局现在的困境,立即干咳了一声,改口道:“我是说这趟镖很奇怪,竟然连泼皮都对这镖感兴趣……嗯!当时咱们差不多气疯了,大喊着冲了上去。那些泼皮到不耐打,只一会就哭爹喊娘的丢下几具尸体跑了。咱们捉住一个重伤的泼皮,问他为什么这么大胆,竟敢来劫咱镖局的镖!那泼皮很害怕,结结巴巴的说是一个老乞丐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来看看盒子里的东西的。收拾完这些泼皮,大家都感到出了口胸中的闷气,十分高兴,但听到这泼皮这么一说,一时觉得事情不大简单。”
“这时,咱们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笑道,‘好呀好呀!打得好看!打得好玩!’大家沿那声音看去,发现一个老乞丐坐在路旁一棵大树下,一边大笑一边鼓掌。说来也真他-妈奇怪,镖局这么多人,竟然都没主意到那老乞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