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66 真实的侧面(2 / 2)

例如,身为养母和主治医生,自身的言传身教,的确给“高川”带来了深刻的影响。以至于,日记里的故事,也充满了一种束手无策,但却又不甘心的绝望。

“如果当时说点开心简单的故事。哪怕陷入幻觉,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复杂吧。”阮黎医生对我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有点儿后悔。

能从阮黎医生口中得知这些事情,从我的角度来说,也是十分新奇的。无论是阮黎医生的新身份,还是她对世界的观测,和我对世界的观测,两者之间的差异和联系。都绝非是“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那种单纯的上下关系的感觉。反而,正因为多了一个“真实世界”。而又无法真正在认知上,确认一个“真实世界”,但的确,在理智和感性上,每一个世界都有其真实的影响力,所以。反而让我兴起了另一个想法。

在这个想法明确之前,阮黎医生对白色克劳迪娅的描述,就已经让我产生了想法的影子——从不同的角度,去观测到的事物也是不同的,这个道理只要是接受过一定程度教育的人都会知道。但在科学中,并不是通用的。科学的定义,就是为了让事物在不同角度,都能有一个明确而固定的形象和意义,例如马之所以是马,而不是羊,正是受到定义的约束。

但是,白色克劳迪娅则是在科学层面上,否定了这种定义的意义——它虽然可以接触,可以观测,但其本身却是不定形态的。

而且,阮黎医生所提到的情况中,有一点是我相当认可的,无论白色克劳迪娅是否为“核心”,但实际上,它的确在每一个角度的认知中,都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或许,正如阮黎医生所说:“虽然在日记中,没有在病院现实的故事里提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存在,但我认为,它应该是存在的,只是,如果你认知到它的存在,这个病院现实就无法区分于其它的幻境,也无法拥有如此强烈的真实感。”

假定,无论我是否观测到,白色克劳迪娅都存在于每一个我所经历的故事中,无论那是真实还是虚幻的故事。那么,它的存在性,就和“病毒”、“江”一样,可以作为一个基础的真实观测点了。而且,相比起无法观测到的“病毒”和“江”,可以接触和直接观测的白色克劳迪娅的确更具备实际意义。

如此一来,我们所观测到的,白色克劳迪娅的不定性,是否也会表现在它所存在的世界本身上?

简单来说,会不会至今为止所经历过的“病院现实”,“末日真理教”和“中继器世界”其实都是真实的,却仅仅是真实的一面?正因为人类以自身为基础进行观测的局限性,所以才看到了三个相互影响,又相互依附的世界?

这样的想法生出时,我的头皮有些麻,因为按照这个想法,我之前的计划是极为危险的。乃至于,任何一个试图毁灭一个世界,而解救另一个世界的想法,都是危险的,或许其本身正是带来世界末日的一个原因。因为,只要真实同样不可能是多个,而只是在观测上,呈现出多面,而无论毁掉哪一面,都意味着真实概念上的毁灭吧。反而,最初只是在末日幻境中活动的自己,亦或者,那样一个在观测上具备唯一性的世界,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反过来想象,哪怕当初只存在于末日幻境中的自己,也无法代表,其他观测角度的真实中,例如“病院现实”中的那些人物和活动都不存在,而当时的末日临头的感觉,想必也有这样的原因吧——

虽然在那个时候,单纯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无法观测到“病院现实”,“中继器世界”更是不存在,然而,作为同为真实的另一个侧面,它们却并非是真的不存在,而仅仅是“不在自己的观测范围”而已。既然是同一个真实的不同侧面,彼此之间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和影响,那么,无法观测到的它们,其自身活动也是存在的,并且,会影响我所观测到的现实。由此,我在末日幻境中所做的试图拯救世界的行为,会不会被那些侧面的活动修正呢?

反过来说,正因为真实就是“世界末日降临”,所以,单独拿出任何一个观测到的侧面世界来说,是否就是“不断被其他侧面修正”的状态?所以,无法观测到,无法影响到其它侧面,而仅以自己所观测到的侧面当作唯一真实的人们,无论如何去努力拯救世界,世界的命运也无法避免地,被修正为“末日进程”?

如果是这样,我过去的计划,病院现实中,系色和桃乐丝她们的计划,其实都是错误的,而且是越陷越深。只将一个侧面视为真实的全部,是无法完成拯救的。虽然,以自身为基础所观测到的侧面,也在影响着其它侧面,想必,带有相同心情,做出同样决定的自己,在其他侧面也是存在的,然而,哪怕想法相同,决定相似,但在行为上,却无法保证完全一致——不,应该说,无法保证相辅相成。简单来说,就是力量无法使到一块儿。

而遍及所有真实的“世界末日”是如此简洁干脆,所产生的修正力量,自然远超过只有少部分意识到世界末日并采取行动的人们的力量。

本就在数量上,占据劣势,而又无法将所有的力量统合起来,统一行动,所以,才拥有这种力所不逮的压迫感和绝望感。

而且,在这个“全部世界都为真实,只是观测角度不一样”的假设上,我所产生的这些想法,可能还无法全面描述“末日进程”的必然性。但仅仅是我所知道的,就已经足以证明,为什么我们这些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从未真正看到过成功的希望。

因为,或许从一开始,指导行动的认知,就是错误而偏倚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能够来到这个中继器世界,见到阮黎医生,听闻她口述的真实,说不定是奇迹使然,或许,存在那么一种超越个人的力量,也希望我还能再进一步。

情况十分恶劣,但是,因为早就知道情况十分恶劣,所以,再恶劣一点,也没什么了。阮黎医生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少部分人才能认知到世界末日,而且,认知到世界末日的人,一旦反抗就会遭遇厄运,对这种事情,我反而没什么好惊讶的。

在试图拯救世界,最终只能尝试去拯救某些人的道路上,我已经见证和体验过太多的厄运了。

无论如何,阮黎医生在这里,向我展示了另一种真实的可能性,正如她最初所说的那样,我或许可以从这个不同的可能性中,找出一个暂新的道路来。至少,我现在已经不觉得,过去的计划有必要实施了。

并非说,计划完全错误,但是,基于“哪怕毁灭这个中继器世界也要完成”这一点,十有**是错误的。我个人,无论从感性上,还是理性上,都已经不倾向于这一点。

反而,将所有的世界都视为真实,并为之努力,去创造一个让自己所能观测和无法观测到的真实侧面,都能被拯救的结局,虽然听起来很渺茫,但却更加催人奋进。

过去,不存在这么做的理性基础,但是,如今想到的情况,却让我觉得,有了一个理性基础。(我的小说《限制级末日症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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