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4 无法确认的偏差(2 / 2)

“我们的逃离已经惊动研讨会。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再去理会,我们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同样的,我们也不可能暴露自己的任务目标,进而,无法确认彼此组织的想法。”老男人笑了笑,在他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一些紧张,但也同样存在着些许兴奋,“我们无法确认研讨会内部的混乱,更无法确认之后会产生怎样的混乱,但不可否认,这些混乱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我们执行各自的任务所造成的结果。所以,我们反而处于一个平衡点上——没有人会刻意忽视我们,但也因为受到的关注太过复杂,进而想要对我们动手的时候,都必然受到博弈和牵制。”他看了我一眼,慎重地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中立的知情人的庇护。这个人,必须是研讨会的内部人,又必须同时拥有高层的地位,以及对各方都若即若离的立场。暂时来说,她也许在将来会很危险,但却又暂时必须得到各方保护和拥戴。”

我们都知道,他在说谁。

“高川先生,现在只有阮黎医生才能帮助我们。”接头人说:“虽然比预计的早了一些,没有做好诚意上的铺垫。但我们可以保证,一定会报答阮黎医生的。”

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并不让我感到意外。虽然一开始没有想到,但从自己的分析来看。投靠阮黎医生,接受她的庇护,进而以她的病人身份进行休整和观望,也算是一个极为合理的决定。如果无法反抗整个研讨会,也无法解析研讨会中的敌意部分,并进行消除,自身的“失格病人”身份已经被确定,并受到各方关注。那么,被我“推荐”后,成为阮黎医生的专属病人,在我个人看来,的确是一个较好的选择。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虽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顾虑当然也存在。尽管从感觉上来说,并不认为他们会伤害阮黎医生,但是,他们本身的复杂身份。注定了在理性思考的时候,根本就无法排除他们的存在所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倘若阮黎医生接受这些人,那么。也许在获得五个保镖的同时,其所面对的神秘危机,也将提升一个程度。

不过,阮黎医生是一个主动而强势的女性,而她所观测到世界,乃至于她对自身的定位,都体现出极为强烈的个性。我不认为,自己的建议可以在其中起决定作用。最终,阮黎医生会做出怎样的判断。倘若接受了这五个“失格病人”,又会对其进行怎样的处理。我也完全无法提前揣测。按照他们的想法,阮黎医生会看在我的份上。以一种“宽宏温和”的态度,去处理他们这些病人,但是,在我的认知中,阮黎医生正在进行的研究,一部分是为了我的病情,一部分是为了“白色克劳迪娅”所带来的世界末日危机。以阮黎医生的研究态度和重视程度而言,我不认为,阮黎医生的态度绝对会如他们所想。

反过来,作为“失格病人”的他们,哪怕得到我的推荐,却成为阮黎医生用以治疗我,研究“白色克劳迪娅”的白老鼠,反而是极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们以为阮黎医生是相对安全的,但我其实并不认同这样的看法。相反,从我的观测角度来说,阮黎医生这个存在,无论是以病院现实的“映射”身份,还是她居于这个中继器世界中,可能具备的特殊性,都让她可能比研讨会中的任何一个研究者都更加危险。呆在阮黎医生的身边,先需要面对的,恰恰就是她的特殊性所带来的危险。

“你们真的决定这么做吗?”我在他们的注视中,缓缓提醒到:“以我对阮黎医生的了解,她不太可能拒绝你们,但也同样会因为你们的主动,而生出一些危险的兴趣。”

“兴趣?不是想法?”接头人皱起眉头,她似乎有些在意这个用词。

“是的,兴趣。”我说:“阮黎医生对研讨会内部的问题有自己的看法,她又不是笨蛋,但她更感兴趣的,还是正在进行的研究。她需要的是不被打扰,以及更进一步的支持。”

“据我所知,阮黎医生的研究理念和研究方向,在研讨会内部有不少反对者,而且,反对者的数量还在增加。”接头人说:“但阮黎医生也同样是被看好的,所以,如果我们可以到阮黎医生身边,应该可以给她一些帮助。研讨会本身的复杂性,让研讨会不得不重视赞助者的声音,不是吗?”

我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对接头人的表示抱以认可的态度。我仍旧觉得,他们的想法有些偏向于理想的方面,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也的确提不出更好的建议。更何况,我仅仅是基于约翰牛和网络球的情谊和暂时合作的立场,对他们提供一定程度的帮助,而并非是他们的领导者。既然他们下定了决心,我也没理由继续反对。

“明白了。”我拿起手机,给阮黎医生出了一条短信。

“不用电话?”老男人问。

“天气对信号的影响很大。这个手机用的是岛内的**基站,可没有外面的那么好。”我解释到:“短信已经很勉强了,打电话几乎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甚至于半途就会中断。”

这么说着,窗外猛然炸响一声闷雷。紧接着,室内的灯光剧烈颤抖起来,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熄灭了。走廊上也陷入昏暗中,偶有闪电的亮光照进,巨大而狰狞的阴影,让人有些心神不宁。我凝视着病房外的阴暗,感受着信息抵达的震动反馈。

“有点不对。”接头人出声到。

的确,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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