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3 生死线的归来者(2 / 2)

在穿透那实际不存在的人形轮廓后,十根螺旋长矛开始解体,很快就在海水中失去了踪影。而之前那强烈又不可思议的光亮,除了在那一瞬间遮蔽了十根螺旋长矛外,没有产生其他的效果。但很显然,螺旋长矛在光亮中的消失,绝对不仅仅是“观测不到”这么简单。

或许是通过“观测不到”的现象来产生短时间内的“不存在”效果?

在这个末日幻境中,的确存在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神秘,其中就包括所有已经开的中继器。

那么,是nog伦敦总部或五十一区方面动用了中继器吗?高川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不由得这么想到。尽管他一直都认为,双方的中继器光是牵制末日真理教和纳粹的中继器就够吃力了,几乎没可能腾出额外的效能。

当高川终于恢复肉眼视力后,看到的情况,和脑硬体借助资讯情报在脑海中模拟出来的景象差不多。

冰面已经被彻底摧毁,没有半点残留,海面的波涛也一如既往的汹涌,却不像是承受了更多冲击的现象。巨大的漩涡消失了,新泰坦尼克号劫后余生,宛如钢铁的尸体般随波逐流,并没有重演撞上冰山的惨剧。而视网膜屏幕中的景象,就锁定在这艘安静的大船上。

阴沉沉的天空开始下雨,似乎是云层太过厚实的缘故,雷声十分沉闷。

船身每一次起伏,都会拍打着海面,掀起细密的水沫,而它下方仿佛永远都是一片腾空而起的巨浪。

风雨交加中,那个身穿深红色风衣,戴着乌鸦面具的男性站在船头甲板上,稳当地就仿佛双脚和甲板牢牢粘在了一起。看身形并不算高,也谈不上强壮,让人觉得有些苗条修长,而在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稍显青涩的脸时,就更让人有一种明确的感觉——这是一个尚未成年或刚刚成年,却仍旧可以让人习惯性称为少年,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人物。

即便外表如此,但他站在那里,却有一种镇压着大船,乃至于船下的波涛之所以在起伏,也是为之沉浮的感觉。

这个少年长得和高川是如此之像,毋宁说,他就是高川,只是比义体化的高川更年幼一些。但也仅仅是外表上的年幼而已,无法让人觉得其在能力上也有不成熟的一面——是的,仅仅就能力而言,他绝对不弱于这片海域里的哪个人或非人。

一个真正的战士。

一个强大的战士。

一个疯狂的战士。

这样的气质绝对不是用外表年龄可以遮掩的。

“少年的高川……另一个我,另一个高川。”义体高川坐在文蛛的驾驶舱中,盯着那个身影,出神地自言自语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对方,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打开了所有的观测部件。他的脑海中,仿佛回响着一个声音,他听不清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但他既不抗拒,也不激动,仿佛在情绪起伏的背后,有一条坚硬而冰冷的丝线,永远都不会波动,也永远都不会断裂。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到底是如何获救的。

尽管关于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攻略战报还没有到达义体高川手中,但是,既然少年高川也来到了这个战场上,就证明他之前猜测的关于中继器的结论是正确的。只是,救下自己的,并不是nog或五十一区的中继器,而是拉斯维加斯的中继器——那台中继器眼下恐怕已经被这个少年高川消化了。

义体高川深吸了一口气,将惊险一瞬,生死反转所产生的种种情绪,重新纳入脑硬体的掌控中。

数据报告和各种临场建议源源不绝地从视网膜屏幕中弹出。但是,义体高川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将之扫进了回收站。

无论是十体最终兵器,还是再次出现在地球上的少年高川,目前所收集到的数据都无法让脑硬体做出正确的判断,不稳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逻辑思考所得出的结论,甚至连确保防御都做不到。

在这个时候,暂且还是回到直觉的判断上吧。

少年高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也许有无数种答案,每一个答案也都具备一定的真实性,但是,对义体高川而言,十体最终兵器的出现就是最为确定的答案。十体最终兵器曾经杀死过少年高川,就仿佛是“历史”一样,虽然不存在于这个末日幻境中,却深深烙印在义体高川的印象中。

那么,少年高川是以复仇者的角度降临的吗?义体高川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义体高川一直都觉得,少年高川本身就充满了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他的意志和目标毋庸置疑是很清晰的,但是,除了这两者之外的让他有别于其他高川的标签都很模糊。

文蛛踩踏在水波上,十体最终兵器陆续聚集在一起,就站在文蛛的正对面,而少年高川所占据的新泰坦尼克号则构成了三角形的第三个顶点。战场的味道没有半点削弱,反而像是愈加绷紧的弓弦。

少年高川将乌鸦面具挪至脑后,在义体高川的观测中,哪怕他和十体最终兵器对视着,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表面体现。他站得笔直,毫无畏惧,但是,眼神中也并没有对这十体最终兵器的出现产生惊讶——亦或者说,他来到这里,本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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