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仅仅是从“寻找到一个立足点”而言,医生的计划无疑是很有可行性的,尽管他的计划和如今正在病院进行的主流计划都不太一样,也会因为某些因素被人排斥,但他的计划最终被认可,并公开由阮黎医生继承,就足以在证明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可是,就如同受到了诅咒般,继承这个计划的阮黎医生也在短短的时间中就感染了病毒,最终到了不得不通过特殊方法“自杀”的程度是的,所有看过验尸报告,并亲眼看过尸体的研究人员都能确定,阮黎医生是自杀的,更进一步说,她的自杀方法,让她的死亡现象和其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都不太一样,亦或者说,的确从某种角度上,避免了如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般崩溃的下场。
一般的自杀方法,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崩溃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必然的结果,无论患者在崩溃之前是否就因为其他因素死去,又是如何死去,其尸体的最终状态,必然符合末日症候群患者崩溃后的特点。
然而,阮黎医生似乎至少在这个方面走得更远。她的尸体,所留下的报告,对以身试法的解释,都给在场的研究人员留下了宝贵的资料,让他们在绝望中似乎还能抓住一线光明。
“我们需要更多的高川复制体。”有人说:“也许在阮黎医生之后,再没有人可以于短期内制造出同等程度的复制体,但有些东西,我们必须自己走一遍阮黎医生已经走过的路才能了解。”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重走一遍了。”也有人反对道:“与其将实验目标放在高川复制体上,不如放在阮黎医生的尸体上,她既然用了某种方法确保自身尸体的正常,那证明她至少抓住了‘病毒’的一个特征。”
“可她为什么没有留下更清晰的信息?”有人反驳。
“也许是因为来不及了。”也有人说:“我们无法确认,在她自杀的时候,她的身体情况到底紧迫到了何种程度,尸体的情况并不能证明这个程度,因为,如今尸体的状态很可能是好转后的,而并非当时那个最严峻的状态。”
“自杀死亡之后,尸体情况反而变得好转?”有人嗤之以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认为,阮黎医生的情况在死前没有达到崩溃的临界点,而她的自杀方法,确保了尸体不会抵达这个临界点,而为什么不会抵达,这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
围绕阮黎医生的争论没有停息的迹象,最终是由病院明面上的最高负责人安德医生一锤定音:“将现场资料封存,对阮黎医生的尸体取样后,放入常温室保管。虽然目前看来尸体是不会变化,但是,到底会不会变化,会生怎样的变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证明。”
“高川复制计划呢?”有人追问。
“……”安德医生明显犹豫了一阵,但还是说到:“在不妨碍现有研究进度的前提下,可以做点尝试。但是,我个人不保持乐观态度,虽然医生和阮黎医生留下的资料很齐全,但仅仅是根据这些资料走,大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他们失败了,不是吗?师徒俩人都失败了,所以仅仅重复他们的道路,是没有意义的,必须在他们之上更有创新才行,但是,恕我直言,在我们这些人中,限定在这个范畴内,没有谁能比这师徒俩更加高明。”
其他研究者面面相觑,诚然,安德医生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当他们在自己的内心中也无法反驳。对未知之物的研究从来都不是只要肯努力,有资料,拥有前人留下遗产,就能够得出成果的。包括天份、运气和灵光闪现在内,那些最不确定,最无法通过努力来获取的东西,往往占据着决定性的作用。
病院里聚集了各领域研究的强人,但是,他们也仅仅是自己所擅长领域的强人而已,并非是全领域都能一展拳脚的天才。某个方面的研究人员死去后,他所留下的遗产,很难让余下的人们继承扬,阮黎医生和医生之间的继承性,在这个病院其实很特殊,可是,阮黎医生也死了。
“总而言之,肯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要试试。”沉默了片刻后,有人一字一句地说:“既然安德医生不反对,那么,我肯定要尝试制造人类复制体。”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插口到:“医生和阮黎医生的研究叫做至深之夜,高川复制体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从阮黎医生留下的资料来看,至深之夜已经过了人为干预才能维持的阶段,这是否意味着,至深之夜所促成的变化,从末日幻境数据中也可以确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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