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2 真江怪物2(2 / 2)

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物性和能性的表现是幻觉,能够观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位于其中的这个正在行动的自己,包括自己观测到的自己,以及那个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也同样是幻觉。应该有什么更本质的东西,才是这些幻觉的基础,然而,也许是角度,也许是别的什么缘故,自己无法观测到。

只是,当危险和恐怖的感觉产生的时候,在明明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产生了真实的威胁时,任何恍惚中或理论上觉得是“幻觉”的东西,都会变得真切起来,一旦它们真切起来,所产生的结果也会真切起来。

哥特少女清晰感觉到,面对深红色的真江怪物时,自己所产生的一切念头,都在让自己眼中的它变得更加真实。无论它本来就是真实的,还是它本来虚幻,结果因为自己的想法才变得真实,在其产生了这般真实的存在感和压迫感的时候,都已经没有差别——自己的念头可以让它从会幻觉变得真实,却无法让它从真实变回幻觉,这并不是可以颠倒的过程,而更像是薛定谔的猫,当没有实际遭遇它的时候,它具有的只是可能性,只是一种概率的论述,但是,当实际观测并因此对其产生想法的时候,它就如同量子观测理论所形容的那样被具体化了,而且,是以一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方向具体化。

这就是哥特少女思考的终点,在这之上的情况,她没有任何知识理论去解释。量子理论也好,薛定谔猫也好,已经是末日幻境中能够解释神秘事物的科普理论的顶点,并且,这些比神秘专家的视角更具有逻辑性的理论并不具备实践证明的意义,哪怕是在哥特少女这样强大的神秘专家的经历中,也没有任何现象完全附和这些理论——至多也只是“似乎可以这么解释”的程度。

不过,对神秘专家来说,“似乎可以这么解释”就足够了。科学家会被神秘事件波及,也可以用科学的视角去研究和解释神秘事件,但是,神秘专家却是从生存和死亡中,强迫自己在拥有科学逻辑思维方式的同时,用另一种视角去看待这些神秘的东西。所有试图完全从已知科学的视角去对待神秘事物,从既有科学的基础去研究神秘事物的人都死光了,来自神秘的不可理论的未知,拥有一瞬间就摧毁任何逻辑的可能性,也往往会让这种可能性变成必然生的结果。

哥特少女已经开始转移思维的重点,尝试在不由自主围绕“真江怪物”的思维方向中,强行掘开另一个渠道,并不是要杜绝思考,也不是约束思考范围,而是反向而行,在加速思考的同时,在既有思维中引散式联想,在霎时间内产生达到自身极限的巨量想法——伴随思维的极限膨胀和不堪负荷,试图让那些围绕“真江怪物”的思考摆脱那种神秘力量的引力,绕了一圈又一圈后,顺势飞脱出去。

“——很……有XXX……的风……格呢。”突然间,这么一个心声在哥特少女的脑海中浮现,而她却能够辨识出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想法,她很确定,自己绝对不会这么想,也没有这么想的理由,哪怕散式的联想也必须以自身的认知为基础,而自己所有的认知,并不具备引导出这个想法的逻辑性。这个心声,更像是别的什么人在述说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这个声音的节奏是如此的怪异。

“谁?”哥特少女那爆式扩散的思维被打断了。

再次反馈回来的心声,就像是背景声太过嘈杂而全部内容都无法听得真切的声音。

“……真江?”哥特少女凝视着黑水中始终存在的深红色。

那个邪恶的,可怕的,充满了恶意的,但却仍旧美丽的女性轮廓,就像是水中的倒影,在哥特少女所能观测到的黑水表面扩散。这个身影是如此的变幻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变成另一种非人的模样,只是勉强自己收束成这个人形的轮廓。但越是这样的变幻,这样的勉强,这样的收束,才更让人感到恐惧,有一种爆性的力量,一种必然的结果,隐藏在这种勉强的约束中。

宛如电流杂讯的声响在哥特少女的脑海中放大,她所能观测到的一切现象开始产生让她感到异常的扭曲。尽管在这个地方,任何现象在观测中都是怪异的,但是,她眼中正在生的变化,却让她让格外觉得与往时的怪异不同。既是表现上的不同,也是性质上的不同。

黑水已经压制不住了,这个本能的感觉,让哥特少女猛然做出了决定。

压制深红色的这部分黑水,真江倒影所遍及的这部分黑水,在一瞬间就蒸了——从液态变成气态,从黑水变成了黑烟,一张张嚎叫着痛苦的脸在黑烟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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