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妮原本以为关皓黎是不会下围棋的,可看他执子的姿势,心中不由得起了疑心,在她心目中,他不过是个纨绔公子哥,仗着家里有点钱,射击和马术之类的运动多少玩过一些,但肯定不精,至于围棋,他应该是不会的。
熟料,她猜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她不是在和一个略懂皮毛的生手对弈,而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由于她开始的掉以轻心,已经输了好几粒子,抬眼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看着棋盘的眼神很专注,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之后,她的每一步都很谨慎,可还是落于下风,无法赶超。
对弈的过程中,她不得不承认,对手很强,她轻敌了!
“你输了。”关皓黎手中的最后一粒黑子落下时,她所剩的最后一片区域被他团团包围住,没有一丝缝隙可以化险为夷。
薛佳妮顿时有一种凉透心扉的感觉,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棋盘上的白子,输了?她居然输了?
“你骗我。”她抬头,平静的看着他。
“我骗你什么呢?”关皓黎不解。
是啊!他骗她什么呢?自始自终她就没有问过他会不会围棋,定的三个比赛项目也是她自己所擅长的,如今输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怪只怪自己过分轻敌,以为人家不会。
她心里很不甘,可输赢已定,她又不是那种不讲诚信的人,只能愿赌服输。
“你学过围棋?”
“我爷爷曾是业余棋手,从小玩得比较多而已。”关皓黎笑得很淡然,并没有赢了之后的不可一世。
薛佳妮抿唇不语,虽然关皓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她已经服了,阿阅早就跟她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厉害的人大有人在,还说他有个堂哥,从小就是这方面的天才,就连他一向自诩打败无敌手的爷爷也曾败在他手上。
犹记得当时,她还开玩笑的说:“我才不信,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的堂哥较量较量,看谁厉害。”
如今想想,确实是自己过于自信了,连眼前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男人都赢不了,更别说他的那什么堂哥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有缘,几年后的某天,她方才知道,眼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男人就是阿阅口中很厉害的堂哥,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能耐很多。
经过了围棋之役,薛佳妮对关皓黎有了些许改观,得出一个结论: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葛茜怕她心情不好,一直都在逗她开心,希望她乐观一点,毕竟还有明天的最后一项比赛,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嗯,我没事啦!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呢!我只是……没想到会在围棋上输给他。”薛佳妮心里有些失落。
“呐……说句怕你不开心的话,你现在有了新的对手,正好可以忘记某些不愉快的回忆,这是一个代换,从某方面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葛茜说出自己的观点。
薛佳妮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理论。
“好啦!早点睡觉了,明天的马术比赛需要体力,养足精神备战吧!”葛茜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薛佳妮点头,爬上床睡觉,脑子里却始终无法忘怀今天和关皓黎对弈的画面,越想她心里越烦躁,过往美好的回忆似乎在离她渐渐远去,越来越模糊,连带着那个人的面庞……
她使劲的闭了闭眼睛,难道真的如葛爷说的那样吗?
夜色渐浓,天边似染了一层墨,黑漆漆的……
*****
西郊马场。
薛佳妮和关皓黎俩人换上合身的装束,一切准备就绪,虽然他俩的坐骑都是各自养在马场的马,但毕竟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比不了盛装舞步,只能比最简单的障碍赛。
马场主管怕出事,便吩咐手下人设置了最简单的障碍,模拟石墙和横杆都搭建得非常矮,就连小朋友都能跨过去,更别说马儿了。
也就是说,基本没什么危险性,纯粹是来玩玩。
虽然危险性降低了很多,但定下来的路线还是很长,这便要考验俩人的骑术和跟马儿之间的配合程度,万一人家闹别扭不肯跑了,那你就只能认输。
当裁判人令旗下来的那一刻,俩人便疾驰而去。
南宫辰和葛茜坐在休息室内等结果,心里都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赢。
“葛同学,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赌谁赢。”南宫辰眼眸闪亮。
“无聊!”葛茜冷哧一声。
“可以下赌注啊!”
“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如果你觉得不好玩,咱们可以把赌注加大点。”南宫辰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赌注?说来听听?”
“如果我赢了,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不行!什么乱七八糟的赌注,一点建设性都没有!”葛茜直接拒绝。
“赌注你可以自己定。”南宫辰也不恼。
“我没兴趣了。”葛茜拍了拍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喂!别那么扫兴嘛!就当做好玩呗。”南宫辰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结果,人家头也不回的朝他挥了挥手,摆明了不跟他玩,也杜绝了他的所有想法,看来,挖墙脚无望了。
比赛过程中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薛佳妮的坐骑雪花跨越横墙障碍物时差点葳着了,要不是关皓黎出手相助,她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了。
即便她坚持跑完剩余的路线,她还是输给了关皓黎,心中顿时盛满了委屈和不甘,可偏偏刚才人家还出手救了她,让她无话可说。
她此刻的心情很灰暗,自下马的那一刻起就闷闷不乐的。
而另一边,南宫辰兴奋的一巴掌拍在关皓黎肩上,“哥们!好样的!看不出来啊!你隐藏得够深,不光围棋下得好,马也骑得杠杠的。”
“少给我拍马屁!”关皓黎斜睨了他一眼。
“这下你圆满了,一夜情啊!啧啧啧……”南宫辰挤眉弄眼的感慨道,心中却在想:如果刚才葛茜答应和他赌,那就真的完美了,可惜啊!
关皓黎嘴边弯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他虽然爱玩了一些,但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会,小看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薛同学,愿、赌、服、输。”他走过去,一字一句的说道,笑得张扬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