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pt>简若笑着,指尖香烟已经快要燃尽。
她丢掉了烟头,尚未回答。
这时,宋禾身侧‘嗷呜’的一声吼叫!
接着,一抹黑色的庞然大物,就直奔着简若的脸扑过去!
“走开,走开!”
措不及防,简若被艾斯扑到在地,花容失色。
宋禾也被吓了一跳,想要将艾斯拽回来,艾斯却像是了疯似得。
茶肆的工作人员都在周围,不敢上前。
艾斯是一条烈性犬,凶猛程度堪比藏獒,平时也就只有宋华深能驯服它。
“救命,救命!啊——”
‘嗷呜’声伴随着简若的嚎叫,宋禾清楚地看到简若的肩膀被艾斯咬伤。
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簌簌的冒出。
简若始终护着自己的脸,将双臂挡在脸前。
艾斯逮哪咬哪,似乎将简若当成了自己爪子下的猎物。
“艾斯,快回来!”
宋禾过去拽艾斯,却又不敢过于用力。
茶肆本来很安静,这突然的响动,已经吸引了不少人。
宋禾还在努力的抱着艾斯,想要控制住艾斯的行动。
这时,身侧一道疾风,将宋禾忽然推开。
然后艾斯‘嗷呜’一声,被人一脚踹出了一米远。
“简若?”
熟悉的声音,在身前方低低响起。
宋禾起身站稳的时候,看到宋华深半蹲在地上,抱着已经吓到昏倒了的简若往外走。
竟然,没有看她一眼。
而方才还着疯的艾斯,因为被宋华深踹了一脚,也瞬间的蔫了。
宋禾与艾斯距离有几步远,一人一狗,遥遥对望,忽然徒生出一种被抛弃了的错觉。
乔然端着一小碟鱼排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片狼藉。
手里的鱼排骨不小心倾洒在地上,乔然呆愣愣的看着宋禾。
…………
…………
这次的度假,因为简若被艾斯咬伤,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宋华深就开着车,从度假村离开。
度假村附近,只有一个小型诊所,只能帮简若简单包扎。
乔翊晟负责送乔然与宋禾两个姑娘回家。
楼怀眠和祝璟衍倒是觉得没玩够,留在了度假村。
当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乔翊晟将宋禾送到了西城府楼下,亲眼看着她上了楼,才掉转车头离开。
回到西城府,宋禾第一时间,先给宋华深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没人接。
宋禾窝在沙里,忽然觉得有些使不上力气,想起了在茶肆时,宋华深抱着简若转身离开的那个背影。
宋禾能感觉到,宋华深有多担心。
最开始的时候,简若之于宋禾的危机感,是因为景笙那一层关系。
女人都爱吃醋,尤其是对男友的前任这种生物。
但是宋禾从未怀疑过宋华深对待感情的专一。
可经过今天这事,宋禾没那么肯定了。
专一,未必是对待现任。
否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旧情复燃?
…………
…………
江州,辅仁医院。
因为在度假村那边,已经事先的稍稍处理了伤口,所以简若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
重新包扎,打了疫苗,简若也从惊恐的情绪中走出来。
病房里,简若躺在床上,一直在哭。
简若脸色苍白,口红的颜色也已经掉了。
她又恢复了浓厚妆容下的楚楚颜色。
宋华深站在床前,指尖夹着一只点燃的烟,看着简若哭到没有眼泪。
简若的啜泣,没有引来男人的丝毫同情。
他就那么冷着脸看她哭,像是在看一场情景剧。
简若左边的肩膀和手臂,都被艾斯咬伤,现在就连抬起,都觉得疼。
简若只能用右手,擦掉脸上的眼泪。
妆早已经花了,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顾及。
“为什么?”
简若终于出声,声音中还满含颤抖,像是余惊未散。
宋华深低,踢了踢床柜旁的垃圾桶,朝着里头掸了掸烟灰,语气极淡:“艾斯护主。”
答非所问的四个字,让简若的脸色瞬变,苍白到足以引起男人的同情心。
“你什么意思?”
“艾斯不会随意咬人。”
“宋华深,你究竟想说什么?!”
简若急了。
他的语气不明,却又像是字字隐藏着锋芒。
一支烟燃尽,宋华深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双手抄入西裤口袋,微微抬起下颌。
宋华深望着简若时,姿态高昂。
他淡淡地说:“如果你没有招惹宋禾,艾斯不会咬你。”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为了那条狗和宋禾说话。
他的眼里,没有她身上的伤。
“下次……”宋华深嗓音很沉,刚吐出两个字,忽然又顿住。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冷然道:“不,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现在受伤的是我,不是她宋禾,你还有没有良心!真的被那个女人灌了药,疯了吗?!”
简若终于忍不住了,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歇斯底里的模样,透着狼狈。
而宋华深,却淡然的有些过分。
他唇角撩起两分弧度,隐隐的嘲弄:“简若,你现在的模样,像个怨妇。”
低缓磁性的嗓音,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代表着,他对她,不会再留半分情面。
简若咬牙切齿:“都是你逼得!”
语毕,宋华深眉心一凛,隐隐的戾气升腾,如同狂风一样,卷起了简若心底的恐惧。
宋华深上前一步,身体前倾,距离简若近了几分,近到简若可以清晰的看到宋华深眉目流转时的冷然。
他一句话,敲击着耳膜:“我逼你?到底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恩?”
简若的脸色早已经苍白的没了血色,就如同重症的病人,快要奄奄一息。
宋华深下了最后通牒:“我最后再说一次,别再招惹宋禾。”
“凭什么——”
话音未落,宋华深抬手做了个手势,截断了简若,说:“看在景笙的份上,你调换宋禾的策划书,我已经忍了。但是很多事,有再一再二,却绝对无法允许再三。”
简若瞳孔紧锁,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知晓一切。
很多时候,她觉得很隐秘的,在他眼里,却只是个笑话。
现在是这样,从前也都是这样。
宋华深重新直起了身子,面上神情古井无波。
对视须臾,简若忽然抄起了床柜上的空水杯,直直的朝着宋华深的脸砸过去。
很有准头,却又偏偏没能砸到。
宋华深微一侧身,那只水杯就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他扯了扯唇角,嗓音叹息:“简若,你了解我,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语毕,他深深的看了简若一眼。
旋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片窸窸窣窣的响动。
简若从床上跌下,喊着他的名字:“宋华深,宋华深——”
‘砰!’
摔门声,将一切声音隔断。
简若揪紧了心口处的衣服,疼的不止是肩膀上的伤口。
还有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暗伤。
…………
…………
宋禾等了一夜。
宋华深没有任何动静,没给她回电话,人也没有出现在西城府。
本来请假到星期四。距离星期四,还有两天。
宋禾却没什么度假的心情了,第二天直接去了公司。
工作的时候,还有同事凑过来问宋禾玩的开不开心。
宋禾很想摔东西,说不开心!
投入工作的一整天,宋禾的情绪都不太好,心不在焉的。
就连下午开会时,上司喊她的名字,宋禾都没听见。
下班的时候,宋禾也是第一个冲出公司大楼的。
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反正心底就像是有一团雀跃因子,在一点点的上涌,就等待着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在心头炸开。
车库里。
宋禾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最扎眼的车。
颜色很低调,可车标却不低调。
在一众中低端车里,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