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细眉蹙起,轻‘嘶’出声。
她直视着宋华深幽深的目光,语气平静:“宋华深,爸爸要我们离婚。”
这句话如清风入耳,不留痕迹。
宋华深眉心微动,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
他兀自说着:“那就半个月后,我再接你回来。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薄老。”
“我说——”
宋禾想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次,却被他微凉的指尖点在了唇上。
“嘘。”
男人狭长的眼睛眯起,一抹精芒,透着两分幽寒。
他实在,听不得那两个字。
“宋禾,你可知夫妻之间最忌讳哪两个字?”
宋华深的嗓音暗哑,声音出时,显得很艰难。
指尖下,女人的嘴唇阖动着。
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声线冷然:“这句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宋禾将眼睛睁的很大,视线有些模糊,近在咫尺的男人,轮廓变得不清晰。
宋禾想眨眼睛,却又害怕有风吹出了眼泪来。
“我允许你打我,骂我,生我的气,却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宋华深的声音,一字一顿,过于清晰的灌进耳朵里。
像是一种不知名的毒,在一点点腐蚀着宋禾的心。
宋华深叹了口气,对待宋禾,他很无奈。
他轻抚着她的脸,温声解释着:“薄老出事那天,我被几个老总缠住了。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虽然每次都只抿了一点,可积少成多,还是醉了——”
宋禾抬眸看他,将他未说完的解释打断:“所以你就和她抱在一起?”
“听我说完。”
宋华深眉心微蹙,他朝着宋禾靠近,鞋尖抵着她的。
宋禾想后退,却被现了意头的他,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腰。
男人的力气强势,彼时,两人身处在大厅正中央,来往的人很多,会时不时的朝他们看一眼。
宋禾垂眸,有些不自在。
直到身体被男人圈在怀中时,宋禾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跳进了他的圈套。
宋禾在他怀里挣扎,他无动于衷。
他低,将薄唇贴在她耳际,声音很轻。
可落在宋禾耳朵里,却像是落地的玉石,那么清脆的响动,震着耳膜。
“宋禾,我得了一种病。”
他语气微顿,抱着她更紧,紧到宋禾觉得,呼吸很困难了。
他说:“一种除了你,见到别的女人都石更不起来的病。”
“你——”
宋禾脸颊一热,以为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出这种调笑的话。
宋华深揽着她的肩膀,他不许她挣扎:“我没骗你!”
下巴被男人抬起,宋禾迫不得已与他对视。
他说:“我从没骗过你。”
*
宋禾与宋华深拥抱着,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两人此刻亲昵的姿势,更像是在接吻。
一楼大厅,靠近值班科室的走廊中,有身形瘦弱的女人站在那。
她就那样站在走廊中间,只要有人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瞥一眼,就能现她的存在。
可偏偏,没有人注意到她。
女人双手紧握,指甲戳进身侧的墙壁中。
两道抓痕,在上头留下蜿蜒的痕迹!
………………
………………
简商祁探望过薄儒迟后的第二天,薄儒迟的情况竟然严重了。
明明昨天看着很精神,宋禾甚至以为,他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很快出院了。
在医院修养,其实不如家里自在。
可没想到,病情反复。
薄儒迟的神色疲惫,躺在床上吊水,插着氧气。
他有些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寻着宋禾。
彼时,宋禾刚与医生谈论过薄儒迟的情况,返回病房。
宋禾走到床边,询问薄儒迟需不需要喝水,或者是去洗手间。
薄儒迟都摇头了。
薄儒迟似是没什么力气,一只手抬起又落下,他想碰一碰宋禾的脸。
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看不到了。
那他,舍不得……
宋禾不理解薄儒迟想做什么,她只当薄儒迟是担心自己的自己身体。
宋禾安抚道:“爸,你别担心,医生刚才说了,您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在衰退,恢复的慢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