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还沉浸在刚刚的幻想之中,这朱寿这番话,立刻将他带入其境,想着妻妾成群、家财万贯,陈瑀不由心生向往,笑眯眯的道:“自然,这是我做官的目的啊……呸,不要用这些物质来诱惑我,我是为了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姓为官的!”
“少爷,我们要走了!”不知何时,那刘公出现在二人眼前。
呵,这老家伙,倒是很会来事,半饷不叨扰,等到二人离别之情表述的差不多了,他窜了出来,既不显得唐突,又能达到目的。
就这在时,突然门外响声四起,厮杀声中伴着吼叫,“陈瑀在何处?”
“少……少爷,快些离开,门外闯入了五六个倭寇,那些人及其凶残,逢人便杀,府上已有两个家丁都被害了,正到处找您呢!”
“倭寇?我爹呢?”陈瑀紧张的问道。
“在前院!”
家丁刚说完,陈瑀就一溜烟窜了出去。
“殿下,我们从后门走,我护你安全!”刘公也是万分的紧张。
“哼!这种事我朱厚照做不出来!”朱寿说完,踏着坚定的步伐朝前院走去:“我倒要看看这些倭奴如何能残害我大明子民的?你去,给我把浙江都司总督备倭指挥使、指挥同知黄华、白弘给孤调来,这几个倭奴若是跑了一个,我让他两给我追到日本,也要给我把人追回来,不然这个备倭将军还干什么?!要眼睛看风景的么?”
朱寿面色铁青,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殿下,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刘公的劝说没有起一点作用,朱寿固执的朝前院走去,迫于无奈,那刘公把手上的腰牌递给了身旁那家丁,急忙吩咐道:“去都指挥使司,把这个给他们看,让快些调人来此!”
刘公说完,就急忙的跟在朱寿的身旁。
前院内,陈瑀见几个家丁丫鬟躺在血泊中,这些人昨日还在伺候自己穿衣、伺候自己研墨、今日就这么躺下去了,永远不会站起来了,他眼睛湿润了,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擦了眼泪,四下找起了陈大富。
前院找遍了,也不见陈大富的身影,这时他见到一个婢子面色惨白,连忙抓住问道:“我爹呢?”
“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婢子已经吓疯了,双手胡乱的拍着陈瑀,任陈瑀如何劝说也不管一点儿用。
“少爷……老爷……在门外……”躺在血泊中的那个家丁说出了他在世上最后一句话。
陈瑀听完,焦急的跑出了大门,见五六个倭贼驾着陈大富正要离开。
“站住!”陈瑀大声嘶吼道:“不是找我陈瑀么?抓我爹算什么英雄好汉?放了他,冲我来!”
陈瑀这一声大吼将那几个倭寇和李四吓了一跳,李四转过了头,见面前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双目通红,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是陈瑀,我是陈瑀,他不是!”陈大富急忙给陈瑀使眼色。
陈瑀撩了裙摆,当即跪下,他双目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道:“身体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爹,孩儿不孝!”
“原来这老家伙骗我呢?”李四说罢,对那几个倭寇叽里呱啦了几句。
那倭寇挥刀就起,手起刀落,陈瑀怒吼:“你敢!”
“嗖!”一只利箭穿过了那倭寇的喉咙,那倭人眼中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就此倒了下去。
“八嘎!”倭寇愤怒了,此刻也不顾陈大富,扬起刀就朝陈瑀砍来。
准确的说是陈瑀身后,他身后站着六个人,朱寿面色铁青,一旁的刘公隐约的将他护在身后,二人四周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出这只利箭的正是其中的一个。
李四见情况不妙,急忙对那几个倭人吼了几句,然后掉头便跑掉了。
此刻那早已经隐藏在树林中的范典史和皂吏终于现了时机,他们不敢和倭人斗,但李四这个汉人他们却是不惧怕的,一个个扬起手中的大刀“威风凌凌”的将李四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