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年四月,刘瑾以莫须有罪罢黜以方献夫、顾鼎臣、翟銮为主的六科等官。
这道旨意无疑是给了陈瑀一记十分大的重创,刘瑾要动手了?这死太监,果然还是先动手了。
陈瑀早已经猜到,只要自己回到京师,一场双方间的决斗必然会生,这些年陈瑀在东南的势力逐步壮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回到京师后,刘瑾绝不会允许一个老虎留在他的身旁。
刘瑾的动作还没有完,他让内厂将方献夫等人抓获,并且栽赃他们贪污受贿。
这下陈瑀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来到东极门东缉事厂,东厂见陈瑀前来,也没有一丝意外,守门的卫士见到陈瑀再也没了以往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屑。
“陈大人,东厂重地,不可轻易入内。”
陈瑀看了门卫一眼,身上散的气势不是他们能比拟的,他淡淡的言语中带着十足的威信道:“本官乃内行厂厂都,本官怀疑尔内厂有人行不法之事。”
“怀疑?陈大人在开玩笑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瑀没有再和他们废话,一旁的沈飞一脚将这两个挡路狗给踢开了,“尔东厂办事不都是这般么?难道本官怀疑还不够?”
不多时,刘瑾在几个太监的拱卫下,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出来,见到陈瑀并没有一丝惊讶,笑呵呵的引陈瑀入了内堂。
“陈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刘瑾端着一杯茶,淡淡的喝了起来,边喝边道:“今日东南乃至整个大明掀起改革风潮,尔陈廷玉却能安然无事,可知为何?”
“知道,谢过厂都大人。”陈瑀道。
刘瑾点了点头,然后语重心长的道:“我也知晓廷玉所来何事,但那几人咱家不会放的,你知道,咱家一向最恨贪污。”
这种话谁都有脸说,唯独你刘瑾没脸,陈瑀笑道:“如果本官一定要保呢?”
“陈大人是要和咱家撕破脸了么?”刘瑾没有一丝惧怕,白皙的脸上依旧带着古怪的笑容,“你陈瑀能起来,全都依靠咱家,不然你在东南的所作所为能起来么?”
“莫要以为你派人去陕边咱家就不知道。”刘瑾提醒道,“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大明都是咱家的,任何人休想有他心,咱家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算是报答以前对尔的救命之恩,若是你在执意,休怪我刘瑾翻脸不认人!”
陈瑀心中猛然跳了一下,想不到刘瑾这事都知道,那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全在刘瑾的眼皮子低下,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让自己倒腾?为何要让自己渐渐的做大起来?
不对,这老狐狸是要坐收渔翁之利,所有的一切都是这老狐狸布的局,现在是他要收盘的时候了!
想及此,沈飞来到内堂,在陈瑀耳边嘀咕了几句,陈瑀犹如五雷轰顶,东南所有陈瑀设下的官都被撤了!
“陈大人现在想明白了么?你有什么资格和咱家斗?”
“好、好、好!”陈瑀连拍着巴掌,神色说不出的黯然。
“陈大人,不送了。”不知为什么,见不可一世的陈瑀低头,刘瑾竟有了说不出的快感,和咱家斗?你还嫩点!
回到内厂后,沈飞见陈瑀神色不太好,急忙出去叫来了房小梅,将情况告诉她之后,沈飞便离开了。
房小梅端着一杯茶找到了陈瑀,现在的陈瑀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她从未见过陈瑀这么颓废过,想了想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停停停!”陈瑀捂住了耳朵,“我现在要的是安慰啊,来点实际的!”
“啊?什么意思?”这家伙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
“比如身体安慰什么的。”陈瑀色眯眯的盯着房小梅,“今晚就从了老衲吧!哈哈。”
说完一头扑了上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陈瑀和昨夜神色来了个鲜明的对比,陕西那边杨一清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个男人。
陈瑀万分奇怪,这老家伙没吊事送个男人来做什么?老子又不搞基。
可看了信之后,陈瑀仰天大笑:“吾道不孤啊!”
来的这个男人叫江彬,杨一清已经将所有计划告诉了陈瑀。
陈瑀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擦枪走火,想不到杨一清更加的狠辣,照着杨一清的布局,陈瑀很快通过内厂将江彬送至豹房。
江彬淫乐的功夫比钱宁还要厉害,很快的取代了钱宁,钱宁实权被废了,失去了价值,很快被刘瑾放弃。
刘瑾也很快的重视起来这个叫江彬的男人来,查清楚他的来历后,刘瑾便准备对其动手。
五月的一天,刘瑾还没有动手前,安化王那边在杨一清的煽动下,终于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开始了造反大业。
杨一清和陈瑀早已经按照事先的计划,让安化王占领了宁夏等几个边关镇,眼看着很快要打到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