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朝,上京。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远离京城的一处农庄里,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一些人的闷哼和嚎叫声。
浓重的血腥味,在农庄的上空弥漫着,直到再没有了一丝声响,这里总算是归于了平静。
安潇潇静静地坐在了美人榻上,屋门大开,她就那样十分惬意的看着外面的打斗场景,就好像是在欣赏一幕极其精彩的打戏。
七月执剑在院内走了一圈儿,再三确定过之后,才到了屋内。
“回小姐,这些人与前几拨人的来路一样,应该都是那人所为。”
“嗯。”安潇潇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缓缓坐起身子,“都死了?”
“回小姐,都死了。”
七月回答地有些没底气,说好了,要留一个活口的,一个没留神,就让他给自尽了。
“你说,往年的杀手,一年下来,也不过就是两三拨,今年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月,已经来了三拨人了。而且身手个个都是极佳。”
“小姐,依奴婢看,定然是因为您和肃国公世子的婚事。”
七月有些不满意地回答着,表情看起来很憋屈,不过眼神却又很无奈。
明明小姐什么都知道,偏偏还这样来问她们,是不是也太无良了?
“有道理。听说我的那位好妹妹,一心想嫁给安世子,要不,我就成全了她?”
这回,七月聪明地没出声。
安潇潇一脸好笑地看着无比憋屈的七月,眉梢微动,“罢了。吩咐下去,咱们收拾一下,就订在,后天进城吧。”
“是,小姐。”
“等一下,既然没能留下活口,那我死了的消息,就由你派人去送吧。”
“是,小姐。”七月哭丧着一张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些杀手怎么这么不经打呢。
吩咐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后天?那不就是二老爷嫁女儿的日子吗?
七月总算是眉开眼笑了,只要小姐肯回京,那可就有大热闹可瞧了。
农庄的一切收拾妥当,安潇潇身死的消息,也总算是送回到了安二老爷那里,也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吧。
不过,靖安侯府嫁女儿,她这个正经的嫡小姐不回去,是不是说不过去?
安潇潇的嘴角浮上一抹有些邪恶的笑,最近的玩具都好无聊,倒不如回家去,跟那几个老古董,好好玩一玩儿?
次日晚,安潇潇正在自己的寝室里沐浴。
给了对方确实的消息,她自己总算也能暂得一方清静了。
只是,怎么这眼皮就一直在跳呢?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呢。
安潇潇的的眉梢一动,暗叫不妙,立刻起身将屏风上的衣衫拿过来,才刚刚套在身上,就听得,扑通一声!
然后,哗拉!
安潇潇抬头,自己好好的寝室,就这样给破了个洞?
咬咬牙,有些火大地再看向了浴桶里的那个物件儿,从外观上来看,貌似是个人。
上前,挑眉,勾唇!
还是一个男人!
安潇潇看着半趴在了桶沿儿上的男人,伸出兰花指,将男子的下巴一挑,一副俊美得不像话的面容,瞬间就映入了她的眼底。
安潇潇眨眨眼,好一会儿,才呢喃了一句,“天上掉下个美男子?”
耳朵一动,对于外面的打打杀杀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是她的人占上风之后,便不再理睬。
细心地端详着半趴在这里的男人,安潇潇手抚着下巴,开始琢磨着,是要救他,还是,杀了他?
没有犹豫太久,安潇潇直接就喊人进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外面的人也都解决了,桶里的美男子,直接被人给捞到了床榻上。
这样一看,安潇潇觉得这个男人更俊了!
他之前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服饰,眼睛以下的部分几乎全都隐藏在同色的头巾之中,显然不想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从头巾下漏出的几丝极浅极浅的墨色长发,再配上了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莫名地,就给人几分儒雅的感觉。
经过了属下的一番折腾,总算是给这个男人换了一身正常人的衣服,只不过,男人仍然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小姐,之前外面的那些人,明显与之前的不是一路,难道都是冲着他来的?”
安潇潇挑眉,“或许吧。也不知道老天知道肃国公世子是个薄情郎,所以故意赐我一个美男子,还是看我日子过得太闲了,所以送我一个麻烦精!”
七月嘴角抽了抽,“小姐,您不觉得您现在根本就是一副花痴的表现吗?”
“有吗?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看到自家小姐如此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刚刚发花痴,七月真想撞墙。
“小姐,这个人要怎么办?”
“问九月。”
九月面无表情地收了针,“小姐,他应该是在跌下来的时候,伤了头,身上其它地方并无明显的伤痕,而且属下也看过了,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分的明显物什。”
“嗯。他什么时候会醒?”
“属下为其行过针了,估计明天早上就会醒了。”
安潇潇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大窟窿,有些心疼道,“这房子修修,又得要银子。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几人直接选择无视,陆续退出。
他们实在是受不了嗜财如命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