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侯爷夸奖。”
冯夫人的嘴角微微一撇,对安潇潇竟然应下这样的夸奖,而丝毫没有自谦是有着极大的意见的。
在她看来,还有谁能比得上自己的女儿出色?
“都是我的疏忽,侄女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我一直不曾空出时间来见一见你。”
“侯爷不必自责。是潇潇这丫头不懂规矩,未能上门拜访。”
老夫人这话,让冯夫人听得很是舒坦,不自觉地,这身子又挺了挺。
对于这种小把戏,安潇潇直接就选择了无视。
绕了几个圈子之后,冯夫人在侯爷的暗示之下,才不得不将话题引到了知秋的身上。
安老夫人呵呵一笑,“冯夫人真是多虑了。潇潇既然有这个本事,怎么会见死不救?”话落,转头看向孙女,“潇潇,一会儿你就随他们走一趟,都是多年的交情了,莫要生分了。”
安潇潇的唇角微微扬了扬,“回祖母,这件事情,只怕孙女不能从命了。”
安老夫人正笑着的脸,倏地一僵,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定远侯夫妇,语气不免凌厉了几分,“为何?”
“回祖母,自从冯小姐身染恶疾之后,也不知是何人开始流传的,说冯小姐是中了毒,而非疾,而且,这矛头还直指向了孙女。若是孙女去了,将这病医好了,人家自然只是以为是我手里有解药,帮她解了毒。若是我医不好,人家又会说,是我肚量小,容不得人。只因着冯小姐的一点儿小过失,便想要害人性命。所以,孙女思前想后,这定远侯府,还是去不得的。”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饶是见多识广的定远侯,一时也不知道当如何来接话了。
冯夫人的心念转了转,将心头的怒气一压再压。
“安小姐,当初知秋也不过是因为遗失了首饰,所以才希望江大人严查,防止有人将东西给窃出城去,你又何必因着这一点点小事,便耿耿于怀呢?”
安潇潇一脸无辜地眨眨眼,面上之惊奇,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冯夫人是说,我上次被人堵在了城门口,是冯小姐的授意?原来竟还有此事?”
冯夫人一怔,“安小姐,那次只是……”
话没说完,又被安潇潇给抢白了,“我就说嘛,难怪那日寻常百姓都能过的城门,为何偏我靖安侯府的马车却过不得。原来,竟有此事?”
七月站在她身后,如何不晓得小姐的心思?
“小姐,您忘了,当时那位江大人多次提到了定远侯府,人家的底气,可是足得很呢。”
“放肆!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老夫人立马沉下脸来,不能呵斥安潇潇,总能责备她的丫环几句吧?
安潇潇的眼神陡然转冷,“想不到,今日倒是让我知晓了那次的真相。其实,我刚刚说小小的过失,只是指在宫里,她无意中将茶杯打翻在我身上之事。却不想,还能引出冯夫人的这句大实话。”
冯夫人当真是气得有话说不出来。
明明自己就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到了安潇潇的嘴里,事情的主谋就是她亲口说的,是冯知秋所为?
定远侯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潇潇侄女,上次的事情,究竟如何,我的确不知。只是这一次,小女身患顽疾,诸多的太医皆束手无策,听闻你医术高明,还请你能移步定远侯,为知秋诊治。”
定远侯说地很是诚恳,安潇潇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女儿。
不然,不会亲自来,更不会在自己面前,自降身分。
安潇潇蹙了蹙眉,“也罢,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我便走这一遭,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保证一定有办法治好她,所以,万一我没法子,你们两位长辈,也莫要怨怼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