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公子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表哥,之后,便正式地出了靖安侯府的大门。
安潇潇坐在花轿上,因为先前母亲的情绪激动,此时,她也已经精神了很多。
至少,不会再打磕睡了。
想着之前自己让人打探出来的消息,眼神微微暗了暗。
她和乌昊辰的预见之力,并不代表着就是万能的。
他们有时能看到的是某一个场景,而非是事件的起始经过结局一系列。
所以,预见,也并非就是绝对保险安全的。
比如说,他们或许能看到一对夫妻争吵,能看到男人动手打了女人,却不一定能看到,是因为这个女人给男人戴了绿帽子。
之前她与乌昊辰的一番彻谈,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所以,不能总是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
最重要的,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从而达到自我保护,甚至是保护自己亲人的目的。
对于钟离府,安潇潇自问也了解地不少。
至少,钟离府的后院儿,没有那么多的乌七八糟的事儿。
钟离将军膝下子嗣不多,除了夫人所出的三位钟离公子之外,另外只有一名庶女和庶子。
那位庶子年纪还小,说是庶子,也是一直都养在了夫人的膝下。
听闻连那位已经出嫁的庶女,也是在钟离夫人的教导下长大的。
后院儿的争执不多,自然也就安生了。
听闻钟离将军后院儿也就只有两个通房,还都是夫人主动给提携的。
虽然夫人也曾三番五次的表示,可以抬了她们为妾,可是钟离将军一直不曾答应。
如此,事情也便拖了下来。
因为身分地位的悬殊,对于那两位通房来说,自然也就是只有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什么过分的期望和盼头,这府里,反倒是比别人家要安生了许多。
当然,前提是钟离老夫人和二房不回来的前提下。
这位钟离老夫人偏心二房,她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和二房住在一起。
表面上看,是二房的人孝顺老夫人,可是实际上,却是长房年年送去大把的银子,在养着整个二房。
这人呀,真要是不要脸了,也就无敌了。
安潇潇感觉到了轿身蓦然停住,心里顿时就打了个突儿。
自己也不过走神一小会儿,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了吧?
安潇潇听到身侧的七月低声道,“小姐,前面是一个大的十字路口,澈公子差人在前面发喜钱呢。”
安潇潇的脸一红,这厮,倒也懂得这一套了。
过了一会儿,队伍便又继续行进。
没有人注意到,街道一侧的二楼一扇窗内,方轻柔那瘦弱又可怜的身影。
方轻澜就站在了她的身侧,看到花轿远行,他才轻叹一声,“妹妹,这回可死心了?”
方轻柔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看到妹妹如此,方轻澜再硬的心,也实在是说不出过重的话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若是让祖父知道我又将你带出来,怕是又要生气了。”
“我知道了。如今看到他们成了亲,我的亲事,只怕也要定下了吧?”
“先走吧。”
兄妹二人下楼之后,街道已是有些冷清。
大多数的百姓们,都簇拥着钟离府的迎亲队伍走了。
“二哥,你说,他眼里,可曾看到过我?”
方轻澜一时有些无语,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他呢?
钟离老夫人与安家的老夫人不同。
更准确的说,是钟离将军与安云鹤不同。
安云鹤之前对老夫人孝顺,所以早些年的时候,也没少让乌氏受委屈。
可是钟离将军不同。
既然老夫人有心偏着二房,那他无非就是多出些银子,让二房一家过得充裕,至少,老夫人不在跟前儿,自己的妻儿,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所以,这次钟离老夫人回京,又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有心要整治一下这长房,灭灭他们的气焰,可是又总是觉得自己跟前没有得力的人手。
这些年,她不在京中,钟离府上上下下,也被大儿媳打理得妥妥当当。
如今她乍一回京,想要大权在握,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她现在就张不了口,总不能说,儿媳妇你歇歇,我来替你管家吧?
接下来,拜堂成亲,自然是必经的礼仪。
夫妻交拜完之后,就听得唱礼官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接下来,似乎就听到了不少的笑声。
甚至于,还有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