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和洪婉清这婆媳俩,是哪个也瞧不上安潇潇。
可是人家的身分地位在这儿摆着,她们也不好说地太直白了。
洪婉清倒是谄媚地笑道,“祖母,孙媳可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怪想念的。您不知道,自打您回京之后,整个家里头,都觉得少了主心骨了。”
这话,自然是将老夫人给哄得高兴极了。
老夫人就是那种自以为是惯了的人。
只觉得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及她,所有人都该听她的,按她说的办才对。
只是,这种想法在长房这里屡屡受挫,所以,自然也就对大儿媳不喜欢了。
如今二房回来了,老夫人又何尝不是觉得自己的援兵到了?
这就是等着非要将钟离府给搅得翻天动地才甘心呢。
其实,钟离起早先在任上闯了祸,这件事情,老夫人曾再三地跟钟离慎提及,希望他能帮一帮。
可是没想到,钟离慎平时顺着老夫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依。
钟离慎想地很简单。
你身为一方官员,不说为民做主,竟然还敢欺压百姓?
这种事情,谁为他说话,谁就是脑残了。
钟离慎不肯帮忙,事情自然也就有些棘手了。
最终,还是被上司给停了职,之后又通报到了吏部。
现在弄成这样,可以说是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前院儿里,男人们之间的气氛,自然就与内宅不同了。
钟离慎对这个弟弟原本就是一肚子火气。
如今看到他们竟然还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回了京城,心里就更气了。
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吗?
不知道什么叫丢脸吗?
钟离硕看得出来,大伯对于他们二房是有意见的,也不敢多言,只是偶尔与钟离宽聊一些京城的趣闻。
等到半后晌了,洪氏带着自己的女儿媳妇,就坐在了小亭子里,懒懒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丫头们。
“二夫人,您瞧瞧,可有中意的?”
洪氏略微思索了一下,“婉清呀,你先去选吧。你身边如今还有两个贴身的丫头,那就再选六个吧。到时候,从中选出两个来,升做大丫头。”
“是,母亲。”
洪婉清一听说让她先挑,自然是乐意。
等到所有的人都挑选过后,人牙子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二夫人,您总共挑了二十六个丫头,总共是一百五十六两,小的呢,就给您取个整,一百五十两,您看怎么样?”
洪氏一听就恼了,眼睛一瞪,那气势一横,“什么银子?你不知道我们是钟离府的吗?要银子,去隔壁要。”
人牙子一听,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呀?
这二房没有与长房住在一处,如今这银子还要让长房来出?
再说了,也不过才一百多两银子,这位二夫人是不是也太抠了?
正好安潇潇带着七月和九月过来了,瞧着这几人的气氛不对,笑道,“二婶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哪个惹您不高兴了?”
洪氏的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气呼呼道,“潇潇呀,你来地正是时候,你瞧瞧,我们也不过才挑了二十几个丫头,这婆子竟然跟我要银子,你说应不应该?”
安潇潇立马就明白了,微微一笑,“二婶娘,人家做的是这个生意。不给银子,难道让人家白送?”
一旁的人牙子忙不迭地点着头。
是这个理儿呀。
哪能挑了人,却不给银子的?
“潇潇呀,你刚嫁进来,或许不知道,咱们钟离家可是没有分家呢。这份儿银子,自然就该着是从公中出的。”
这是欺负安潇潇嫁进来的时间短,所以在故意给她找麻烦了?
安潇潇倒也没恼,转头问道,“多少银子?”
那婆子一听,忙道,“回少夫人,总共是一百五十六两,小的还说给二夫人免了零头,只要一百五十两呢。”
安潇潇看着洪氏垂着眼,那样子,分明就是在故意装呢。
“七月,拿二百两的银票给她。”
“是,小姐。”
“潇潇,你怎么还多给她呀?”
洪氏一听就急了,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呢,买多少好东西呀。
安潇潇也不看她,只是语气有些轻嘲,“二婶娘,两房早就分了家过日子,之前祖母一直跟在二房,可是这么多年,该着她的那份儿月银、供养,以及那个宋可儿的那一份儿,可全都送过去了。这会儿,您可别跟我说没收着。那帐册上,可是有着签名落款的。”
洪氏的脸色微白,只觉得被一个晚辈如此嘲讽,太过没脸了。
“这二百两银子你先拿着。回头,再选一些精壮的护院过来,那五十两,就当是我付你的讨金了。”
“多谢少夫人,那小的先告退了。”
洪婉清站在一旁,带着酸气道,“哟,大嫂这出手就是大方。不一样呀。听说大嫂现在还不曾管家,就这般地能花钱了。也实在是少见。”
安潇潇笑了一声,没说话。
七月向来是牙尖嘴利的,如何肯让自家小姐吃亏?
“我说三少夫人,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这银子是我们小姐自己的,跟管不管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们挑了这么多的丫头,自己不拿银子。我们小姐帮你们代付了,你们连句谢谢也没有,是不是觉得我们小姐好欺负?”
洪氏的脸色一变,寒声道,“谁让她出了?我们已经说了,让她去隔壁结帐。”
安潇潇轻嗤一声,转了身,“走吧。既然已经买好了,我们也回去跟母亲说一声,免得她再记挂着。”
“是,小姐。”
洪氏只觉得气闷无比。
自己刚刚那话她是没听见?
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小气,所以人家压根儿就不屑搭理她?
这一次,洪氏还真是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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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二更了…所以不要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