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寺的牢房出来,安潇潇的脸色便一直很差。
澈公子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然后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身子拥在了怀里。
“别多想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安潇潇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将自己的整张小脸儿都埋在了他的怀里。
澈公子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
“潇潇,没事的。有我在。”
他越是这样说,安潇潇越是觉得自己没用。
手指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甚至还让澈公子有了一种紧迫感。
可是对此,澈公子孰视无睹,只是搂着安潇潇的手的力道,再大了一些。
到了王府门口,安潇潇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澈公子知道,安潇潇哭了。
轻叹一声,又在车上坐了片刻,才将她抱回了府。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安潇潇沐浴更衣出来,眼睛仍然是有些红红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
“还好吧?”
安潇潇点头,“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若说她不是巫族人,我是定然不信的。”
澈公子想到了之前在皇家的神御史内看到的那些卷宗,眸色微沉。
巫族人的本事,的确是不容小觑。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苏侧妃是巫族人的可能性极大。
募地,澈公子的眸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茫,“若她是南疆人呢?”
安潇潇怔了怔,似乎,忘记这种可能性了。
只是,她曾听乌昊辰提及,南疆的大部分巫术,来源于巫族的传承。
最初,只是巫族人可怜南疆烟瘴之地,所以才会先有了巫医等的传承,之后,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再有一些巫术泄露了出去。
只不过,据乌昊辰所言,南疆人所掌握的巫术,大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算不得是什么大本事的。
可是这位苏侧妃的手段……
“巫族的占卜之术,尤为灵验。据我师兄所说,巫族的每个孩子在小时候都会有学习占卜术的机会,只是有的天赋好一些,学得也更快更好一些。有的可能差一些,所以,这占卜术也就失灵的时候多一些。”
澈公子似乎是为了让她的心思能稍宽一些,“可是南疆人,不是也擅长巫术吗?就比如那个南疆的大国师?”
安潇潇顿时无语。
她能说,其实南疆的国师就是乌昊辰吗?
如果说了,这会不会让大渊的皇室们以为是巫话图谋不轨呢?
事实上,巫族的国师,数百年来,一直都是由巫族的少主所担任的。
只不过,这也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秘密。
世间之人,从来就无人知晓。
便是南疆的王室,也只知道大国师的传承是由大国师本人所指定,而非南疆王室指定的。
“潇潇,你在害怕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安潇潇明显过激的表现,还是让澈公子发问了。
安潇潇低头,抿唇不语。
“世人对巫族有所误解,这都无所谓。你忘了,我的身上,也流着巫族的血,若是细细地追查下来,我们大渊祖辈,或许也有巫族的血脉呢。”
这话,固然是没有什么根据,却让安潇潇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她原本就是担心,若是此事被皇上知晓,只怕会雷霆震怒。
到时候,万一皇上再对魔凉山的巫族起了杀心,那就真的糟了。
就算是巫族人再如何聪慧,如何擅长阵法武功,可毕竟是人数太少了。
整个巫族的血脉加起来,也不过就是比一个镇子上人的多一些罢了。如何能抵挡得了大渊的百万大军?
更何况,她的心底,还藏着乌昊辰的秘密呢。
若是乌昊辰再被的事情曝出来,只怕才是真的要糟了。
“清流,我想带上孩子们去外面走一走,然后就在外面吃烤野兔之类的。好不好?”
澈公子宠溺地笑了笑,“你想如何都好。”
对于澈公子来说,只要她能回来,只能她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最令他欣慰的了。
其它的,她想做什么,她想要什么,自然都不是最重要的。
换言之,若是凭她一己之力拿不到,那他出手帮她取来便是。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她想如何都没问题。
上次一走就是三年,对于澈公子来说,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比这更痛的经历和感受了。
安潇潇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倒是琢磨着,要不要将苏侧妃的事情,传信给乌昊辰?
想到如今南疆只怕也是一团乱麻,安潇潇就觉得头疼。
总觉得,好像是所有不顺的事情,都赶到一处了。
两日后,摄政王带着安潇潇和一大家子就去外面踏青了。
阳光下,看着四个小娃娃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安潇潇倒是笑得格外开心。
澈公子命人搭了帐篷,再命人将帘子都撩了起来,然后陪安潇潇坐在中间,看着孩子们玩耍。
“真好!如果我们能永远这样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不知不觉中,安潇潇便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失言的时候,腰身已经被澈公子给紧紧地勾住了。
“会的。”
安潇潇的笑容瞬间僵硬,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澈公子的眸底似乎是有着一抹极其强势的执拗,“潇潇,明天我让刘院使过来给你请个脉吧。”
“不用。九月和我都会医术,哪里会有那么麻烦?”
就是因为你们两个都会,所以,我才更想让别人来把把脉。
澈公子不傻,相反还极其聪明。
从这次安潇潇回来后的种种表现,便大概猜到,她极有可能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
经历了三年的分离,澈公子对于安潇潇的关注,几乎可以说是到了一种变态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