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公子之前让小童去通知了当地府衙,是直接找到了当地的县令。
如今赶过来的,正是当地的衙役,前面领头的,是镇子上的地保。
大胡子见势不好,哪里还有心思贪恋什么美色?
仅是眼前的四个护卫,就让他折损了十几个兄弟,后面再来这么多,自己能不能脱身都是问题,更何况是抢压寨夫人了?
因为有了官府的介入,接下来的情形,自然就是一边倒了。
王家的护卫们见状也都冲了出去,打做一团。
一方面是真的恨毒了这些土匪,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今与官府联手,就算是打死一两个,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一刻钟后,打斗声基本上已经停了。
现场打扫地差不多了,县令也总算是赶来了。
“如何了?”
“回大人,恶匪死伤三十余人,另俘虏了二十余人。另外,匪首和他们的二当家都不见了。”
县令抬袖抹了一把汗,“可恶,又让他们给跑了。”
安潇潇听得真切。
听这意思,当地府衙也是剿过匪的。
只不过,不知何故,始终不曾将他们拿下。
“王老爷如何了?”
“放心,王宅只是外面的大门被撞破了,另外,死了五个家丁,伤了十几个。”
县令点点头,“快速将这里打扫干净。免得明日再将百姓们都吓着了。”
“是,大人。”
县令这才到了澈公子跟前,先是打量了他一眼,确定此人身上的勋贵之气不假,连忙作揖道,“多谢这位公子派人送信了。”
澈公子瞄了他一眼,“若是我不送信,你们也会出手吧?”
“会是会。只不过,这时间上,可能就把握地不能这么精准。”
安潇潇纳闷儿,“既然知道了这些恶匪会对王家不利,你为何不派人前来保护?”
县令顿时苦笑,“夫人真是高看本官了。我们府衙总共才有多少人?再说了,不能只护着王家,其它的事情就不做了吧?”
安潇潇想想也是。
归根结底,还是得除了匪患。
“迎客山易守难攻。我们几次派人去收剿,都是无功而返。说来也是惭愧。”
县令连连摇头,对于自己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也是颇为头疼。
“两位不是本地人?”
“不是。”
“那匪首跑了,只怕过阵子,这上面的匪窝便又能聚起来了。”
“既然如此,何不借着这次机会,一举拿下?”
今天晚上大胡子和独眼儿龙损失了这么多人,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县令摇头,“他们就算是人少,我们也不敢贸然攻上去了。他们在寨子外面还布了不少的陷阱,我们上次攻打,就吃了不小的亏。”
还真是遇到了难题。
安潇潇转头看向了澈公子。
见他不语,又低头看向李睿。
“儿子,你觉得此事当如何解决?”
李睿将他们刚刚的对话听得一丝不漏,“如今是夜里,想要攻打山寨自然是对官兵不利。不若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来了,先派当地有经验的猎户上山,将大部分的陷阱拆除了。”
安潇潇眸光一亮,不愧是她的儿子,果然聪明。
“大人以为如何?”
县令连连道是,“多谢小公子提醒,本官这就回去召集当地有经验的猎户去。”
安潇潇一行人往回走,“睿儿,你是如何肯定,那些猎户就能将陷阱给清除个大半儿的?”
“娘亲,既然是山匪,能用的法子自然都是一些土办法。猎户常年上山打猎,对于这一点,自然是十分精通的。另外,刚刚看到他们用的武器,其实也都并非是崭新的,而且也算不得有多锋利。可见,他们在兵器配备方面,算不得好。想要降服,并不难。”
澈公子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们是匪,不是兵。”
李睿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父亲这是在提醒他,对待这些恶匪,不必讲什么仁慈手段的。
所以说,他刚刚不应该说降服,而应该说剿灭?
果然,父亲骨子里头还是嗜血的。
安潇潇想要看到一个结果,所以一行人便不得不暂时留了下来。
直到三日后,才有好消息传来,说是匪首被活捉,次日游街。
安潇潇从二楼的窗子里看过去,当地百姓们的情绪格外激动。
不仅仅只是扔些烂菜叶子这么简单了。
有的人甚至是哭喊着想要上前将那匪首给捅死了。
所以说,这些人,为害一方,着实可恶!
“清流,其实那天晚上你明明可以让暗卫直接将人拿住的,为何不肯出手?”
澈公子头也不抬,“当时有睿儿在,他是一国太子,应该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由他一个人来做的。”
安潇潇眨眨眼,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没有明白。
澈公子半晌听不到她的动静,抬眸见她正在发呆,便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膝上坐着。
“睿儿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治大国,如同烹小鲜。不是说你自己身手好,就能将所有的恶人都斩杀了的。”
安潇潇这才开了窍。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些事,就得让底下的人去做。至于怎么让他们尽心尽力,才应该是一国之主应该学习的。”
澈公子点头,“不错。区区匪患,我们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可若是如此,要当地的府衙何用?还有,对于睿儿来说,也是一个极其错误的示范。”
“我家夫君真是太厉害了!”
安潇潇笑靥如花,直接就伸出两只手,在澈公子的脸上揉搓了起来。
而李安迈着小短腿儿,也不敲门,直接就这么闯进来。
自然而然地,将眼前这一幕看了个真切。
李安愣了。
那可是他的父王呀。
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宛若是神邸一样的存在。
怎么在他娘亲面前,竟然这般地……呃,窝囊!
接下来的几天,李安都被七月带着。
这也直接让李安严重怀疑,是因为他撞破了某些真相,然后被父王给嫌弃了。
而这次的事件,对于李睿来说,的确是让他感触良多。
想想父王的话,身为帝王。
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高的武功,也不是你是否学富五车,而是你的御人之术!
李睿轻叹一声,帝王权谋,果然是高深莫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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