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平静道:“你跟了我一路,从道宗到中都,想要做什么?若是叙旧,欢迎之至,但若是其他,那就恕不奉陪了。”
女子讥笑道:“不愧是做了西北王的人,架子不是一般的大。”
萧煜皱了皱眉头,然后笑道:“以前想要摆架子,奈何没那个本钱,就只好装孙子,现在有了摆架子的本钱,还不许我一次摆个够?”
女子哼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因为习惯使然,冷冰冰的说道:“萧煜,我想与你做一笔买卖。”
萧煜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说来听听?”
女子似乎是被萧煜的轻慢态度激怒,忍不住讥讽道:“这就是做买卖的态度?”
萧煜双手一摊,淡然道:“如今是你求我来了,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本就脾气不算太好的女子终于忍不住了,俏脸挂霜,寒声道:“萧煜,你休要欺人太甚!”
萧煜笑道:“秦穆绵,你是我媳妇?我凭什么让着你?”
秦穆绵面无表情,但不断起伏的高耸胸脯却说明她其实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萧煜转过身去,轻声道:“秦姑娘,若是你不想说,那就请回吧。”
秦穆绵没有说话。
萧煜毫不犹豫的径直离去。
秦穆绵望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轻咬着嘴唇,眼神落寞。她知道方才若是他的态度或是她的态度,能软一些,结局可能不会是这样,但毕竟她还是那个她,他却已经不是曾经的他。
两人像两条相交的线,在交叉出一个交点后,愈行愈远。
女子嗓音清冷,轻声道:“狡兔三窟,萧煜你真打算跟道宗一条路走到黑,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黑衣男子依旧没有回头,径直缓行,不动声色,烈烈夜风中,黑袍纹丝不动。
外面虽是一袭紫色纱衣,内里却还是当年白衣白鞋的女子沉默起来。望着离去的萧煜,微微晃神,两人也是相识于贫贱,也曾并肩而行,但终究还是陌路了。
一晃神的功夫,萧煜的身影已经缓缓消失在长街的尽头的夜色中。
凄凉夜风呼啸声中,一方手巾落地,然后一只白色的绣鞋狠狠地踩在上面。
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背着一架古琴离开了中都。
已经隐隐可见萧府门前的硕大灯笼,心如止水的萧煜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抬起手来,比了个握剑的动作,怔怔出神。
似是前不久,有一还未披上紫衣的女子握着一截竹枝指着他,要教他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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