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屑用那样的方式方法,因为宫夫人不配!
巧儿来到竹园,或许是心中有愧,也许是惧怕病魔缠身的宫柏希,以往总爱在竹园上蹿下跳的她,今日奇迹般地安静,她几乎是飞速地冲出竹园,更是无言面对总爱拌嘴的小竹。但这种愧疚只是一瞬,就被宫夫人首饰盒里五颜六色的珠宝勾了魂。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过怕了那些苦日子,大少爷你不要怪我。巧儿心中道。
冷冰冰的屋子里,还刮着一阵阵猛厉的风。那风透过窗幔,一下一下地横扫着室内的东西,不时有不合时宜的碰撞声传出,犹如人的呜咽。留在枝头的一两片枯叶,也不时发出破碎的哭声。
灯光照在林芳语身上,把她纤瘦的身材掩映得越发单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外衫,跟着腰上一紧,林芳语想也不想,便知是妹妹,她笑了笑:“怎么,又睡不着了?”
林夫人身子不好,怀着林芳菲的时候害喜得严重,吃尽了苦头,用进去的补药全都被她悉数吐了出来,还生了一场大病,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林芳菲才会一出生就畏寒,有时候会失眠,特别是在严寒的冬季。
以前在林府时,她也总要林芳语哄着才能睡。所以冬至过后,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林芳语还是命人将她的被褥一并抬进内室,姐妹俩晚上睡在一起,正好紫萝自宫老爷大寿后一直不知所踪,林芳菲身边少了服侍的人,如今也就剩下一个蒋嬷嬷了。
做奴婢的卖主求荣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林芳菲不是不能接受,她只是纳闷,紫荆那么好的一个丫鬟,怎么也犯这样的浑呢,她把这种疑惑告诉林芳语,林芳语只是笑笑,叫她别操心,别的却是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林芳菲看着遥望远方的姐姐,大眼睛扑闪闪的,忽然有了主意。
雪,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自天空中洒下来。林芳菲进的屋来,在火炉边坐下,搓着手,笑眯眯地告诉姐姐她听到的趣闻。
“希表哥一大早去衙门了。”
“哦?好好的,他去那里作甚?”羸弱的宫家大少爷,是什么事惊动他不顾病重的身子呢?
“听说他是去帮望表哥求情的。”林芳菲好是不解:“望表哥打了他,还大放厥词,骂他是有爹生没娘教的贱种,可希表哥居然不计前嫌地帮他求情,还居然要求知州大人放过望表哥。”
林芳语动了动,天气冷了,穿得太笨重,连动一动都很累。她微微抬了眼帘,示意妹妹继续说下去。
希表哥啊希表哥,你当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