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意也不与她计较,表情着急地说:“姐姐的衣服在花房被刮破了,我找三妹妹借了件衣服给姐姐送去。”周氏一听是有关自家女儿,而沈锦意的话里像是藏着什么,连忙走在前头。到了花房,沈锦意让莲心荷蕊留在外头。
沈锦茹还在苦苦挣扎,就看见一个穿着破烂,表情猥琐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人是沈锦茹让看后门的老婆子找来的,本来是为了坏了沈锦意的名节,没想到现在害了自己。那个人听后门老婆子吩咐说这里美色相侯,一进来就看见三个倒在地上的美人,并且她们还都喘着粗气,脸色红彤燥热,一下子撩起了那猥琐小人的**,只见那个穿着破烂衣服一脸淫笑的人一步步逼进沈锦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话。沈锦茹吓得连连后退,偏生全身酸软无力。那人拉住沈锦茹的脚踝,贱笑着说:“今天真是走了桃花运,竟然能遇见这样貌美的小娘子。”说着一只手就捏上了沈锦茹的脸。沈锦茹气得怒目而视,却不知道那眼神在药物的作用下有着七分的挑拨意味。那人更是得意,手在沈锦茹脸上来回摩挲着。沈锦茹因为药物的作用因为有了男人的抚摸身体竟然产生某种舒服的感觉。沈锦茹心下大骇,双手撑着地,连连向后退。那人一把攥住沈锦茹的胳膊,作势就要轻薄于她。
忽听一声大喝,“哪里来的贼人?”周氏瞧见沈锦茹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一个猥琐的男人竟然对她上下其手,气得心口乱颤,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许妈妈连忙扶住她。沈锦意瞧见这场面早羞得背过身去。沈锦媛虽也是背过身,不过早抑制不住的嗤笑出声。周氏狠狠地瞪了沈锦媛一眼,连声吩咐婆子将那贼人拿下。
丫鬟仆妇瞧见这个场面碍于周氏的威严的不敢议论,心底早已是对沈锦茹鄙夷不已,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文静端庄的大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周氏的几个得力随从连忙拉开那个男人,许妈妈一把拽过沈锦意手里的衣服给沈锦茹披上。沈锦茹神智还有些不清醒,嘴里还发出些晦涩不明的声音。周氏看见地上有盆用来浇花水,端起来“哗啦”一声全浇在沈锦茹的身上。沈锦茹乍经凉水,中毒也不太深,神智清醒了些看见周氏站在面前,身子还有些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问:“母亲,你怎么来了?”
周氏被气得两肋生疼,又怕此事被太子知道,几条命都不够赔得,万一传出去可就不得了,向许妈妈使了个眼色。许妈妈立即上前把沈锦茹架了出去。那个被摁倒在地上的贼人犹是疯话不断。周氏大喝一声,“把他的嘴堵上!”立刻又婆子塞了一大抔土在他嘴里。那个人吚吚呜呜地还在挣扎,又见巧香巧绣窝在地上呻吟出声,看得丫鬟们都红了脸,“将这两个小贱蹄子关到柴房!”
周氏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的丫鬟仆妇,“今日的事,若是敢有人说出去,那可别怪我不念昔日服侍的劳苦!”沈锦意瞧着在场的大多都是周氏的心腹,周氏想要震慑的不过是沈锦意、沈锦媛及沈锦媛的丫鬟,莲心荷蕊压根没带进来,日后周氏也不会找什么理由处置她们。
沈锦意微笑着说:“二夫人不用动怒,姐姐不过是在赏花的时候,裙子不小心被花盆勾破了,哪有什么事能说出去。”沈锦媛犹有不甘地附和着沈锦意答应了一声,心里却乐开了花,平日里老在她面前摆嫡女架子的沈锦茹成了这副模样,可惜不能大笑,不过瞧着周氏那被气得发绿的脸也够开心的了。
周氏见沈锦意面色真诚,虽是不信却也无法,目光在沈锦意脸上一盯,意味深长的说:“二小姐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二小姐的话都听清楚了吗?”众人皆敛首答是。
沈锦意陪着周氏出了花房,周氏说自己还有事就让沈锦媛陪着她。
沈锦媛把沈锦意领到自己房中,和沈锦意分主客坐下,上了茶,试探着开口说:“二姐姐,大姐姐在花房里怎么会那样?”
沈锦意正色道:“三妹妹,我见姐姐的裙子破了,就过来找你了,其他的可什么都没看见。”
沈锦媛不冷不热地碰了个钉子,却还不死心,又问:“我见二姐姐平日里也没和大姐姐有多少来往啊?怎么这会子倒帮她遮掩?”
沈锦意瞧了一眼沈锦媛,慢慢说:“我也大姐姐虽说来往不多可是,我们都姓沈。”沈锦媛被敲打了这一下,才想起来若是沈锦茹名声受损,那肯定会连累自己,又不由得生气,好事都轮不到自己,坏事倒是能沾染上。
沈锦意也不作声,拿杯盖捋着茶叶沫子,氤氲的水汽挡住沈锦意的眼神。沈锦意的眼里泛过一抹狠厉,沈锦茹虽说不能就这样让你身败名裂,可是这是事实,你这个把柄时刻都握在我的手里,不过这件事倒也能让沈锦茹安生一阵子,至于什么时候说出这件事,就要看时机了,周氏肯定会用手段处置了那个贼人,她若是知道那个贼人就是沈锦茹叫进来的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只不过流言难测,谁知道丫鬟仆妇们会传出些什么。
沈锦意在沈锦媛房中用了午饭。饭后沈锦媛要午休,沈锦意就到她母亲顾嫣生前居住的嫣然居去看了看。周氏为显贤惠,将嫣然居打扫地一尘不染。沈锦意环顾着房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小就未见过母亲,每当想起母亲是因为自己难产而死,心中就充满着愧疚。前世虽然也到过嫣然居几次,但是那个时候认贼作母,对周氏充满依赖,完全弃生母不顾,现在再站在这里,瞧着这房间里的每一物,都像是母亲站在面前。沈锦意心口微滞,眼里蒙上一层薄雾。沈锦意走进内室,看见沈培江坐在床沿上,大吃一惊。
沈培江看见沈锦意也是一愣,连忙背过身擦去脸上的泪水。
沈锦意走上前,蹲在沈培江旁边,低低喊了声:“父亲。”
沈培江抚摸着沈锦意的头发,“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母亲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是欣慰的。”沈锦意的泪水本来含在眼睛里,听着父亲那苍老的声音,一下子都流了出来。
“锦意,你父亲是个没用的,没能保护好你母亲,就连你,唉……”沈培江想起爱妻更是老泪纵横。
“父亲快别这么说。”沈锦意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将我送到外祖母那里,也是为了护我周全。”
“你懂得就好,可是我终是对不起你母亲啊……”
沈锦意心下已觉不妥,父亲为何会如此自责,又不能问,只能安慰道:“父亲,母亲不会怪您的。”
“你说,嫣儿她不会怪我?这是真的?”沈培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直直盯着沈锦意。沈锦意吃了一惊,完全不知道父亲为何有如此的反应,只能说:“我料想着母亲不会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