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手疾升,急抓徐飞龙的鬼面具。
手却被徐飞龙一把抓住了,将她贴身抱住。抱得结结实实,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向她冷笑道:“你这小娘们,野得像一头野猫,我得剪掉你的猫爪子,免得你再撒野。哈哈!抱住你之后,你动不了了吧!”
她动弹不得,泪珠滚落,哭泣着叫道:“你杀了我吧,请放过我爹爹。”
“我为何要杀你?”
“你……我愿意替你做任什么事,只要你放过我爹。”她绝望的哀叫道。
“你愿意为奴为婢?”
“我愿意。”她颧声答。
“我要将你送至鄱阳水寨卖给他们做寨妓你也愿意?”
“只要你答应饶了我爹,粉身碎骨我也不后悔。”
“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已经和四海神龙联手,他派人至南昌替我报仇,我将女子金帛送给他。”
“我不管你们勾结的事。”
“你向外走,鄱阳水寨的弟兄正在外面,他们会将你带走的,出去。”徐飞龙指着门外叫,将她放开。
“你答应饶恕我爹了?”
“我可不曾答应你什么事。”
“那你……”
“你爹的生死,眼下言之过早。至于你的生死,要看你自己造化了,出去。”
“徐爷求求你!”她跪倒哭叫。
徐飞龙举手一挥,进来了一个鬼卒。
“徐爷,小的敬候吩咐。”
“把这小女子押走,先放在囚室,等我办好事再决定何时方让他们将她带走。”
“小的遵命。”
鬼卒擒住了曾梅的双手,用牛筋索反绑了,方将又哭又闹的曾梅拖走。
她被丢入一处小小的囚室,里面有一个鬼卒,一言不发便给了她一掌,将她击昏了。
鬼卒将她用油布包起,出室进入风雨中,往茅屋右侧的小囚室内一钻,解去油布并松了绑绳的结,重新上绑,绑得却是不松不紧,这才掩上门走了。
不久,她悠然醒来,囚室窄小,伸手不见五指。
求生几乎就是人的本能,她开始利用黑夜挣脱了绑绳,不久便恢复了自由,不由心中狂喜,心想有救了。
草绳当然捆不住人,她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出路,钻出草门一看,外面灯光幽暗,右首是个厅堂,两侧依稀看到两排大木笼。远处射来的幽暗灯光像是鬼火,似乎可嗅到一丝香味,猜想中间那一丛火星是信香,上面可约看出是一座供案。
左侧不远就是柴门,关得紧紧的。
不见有守卫的人,似乎不见有人影。门外传来的风雨声清晰入耳,雨仍然在下个不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想。
正想推开柴门外出,却又心中一动,忖道:“我何不四处看看?夜深了,怕什么?”
她胆气一壮,不出门反向里走去。
当她看清木囚笼中第一个人时,只吓得汗毛真竖。囚笼中共囚了四五个人,第一个人便是铁背苍龙,架在笼中浑身冰冷,像已经死去多时,尸体却栩栩如生,并未腐烂。
那神位上刻着的是翻江鳌,画像倒是十分传神。
她看的是毛骨悚然,壮着胆进茅屋。
里面的布局与前院相同,囚笼中也囚了五具尸体,第一具是出山虎。
神案的画像是一个女的,是一个年轻小姑娘。
每一进的囚笼,尚有六七处空位,都已经预先挂起了名牌,写得明明白白。前方的左首第一处空位中,赫然有飞虹剑客曾巩的名字。
还有一处空位,名牌上写的是金弓银箭林青青。
她必须离开了,必须逃回家中通风报信,刚拉开柴门,尚未钻入风雨中,脑袋便挨了一击,立即就失去了知觉。
次日黎明时分,她悠然醒来、发觉自己正处身在一座小亭中,雨仍在淅沥沥的下着,四周是荒坟,野草,松柏,白杨。却不见茅屋。
原来她身在城南的墓园内,不远处,正是的铁背苍龙的祖坟所在地。
“我……我这是在做梦不成?”她讶然叫道,火速爬起。
当然不是在做梦。身上被打处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水气未干。
唯一可疑的是,她怎么会睡在亭子里?
身上所穿的衣裤,也是后来换上的,不是她原来穿的衣裙,这是强而有力的证据,昨天的遭遇决非做梦。
首先让她担心的是,自己是否受到污辱了。但浑身上下并无异状,除了被打处隐隐生痛之外,没有其他感觉,她心中稍安。
她看清了四周的景物,立即撒腿狂奔。
一座荒坟的草丛中,徐飞龙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说道:“不用多久,城南外就得鸡飞狗跳了,哼哼!正方便我浑水模鱼。”
果然不出所料,城内高手齐出,官府的巡捕丁役也大举出动,大肆搜索南郊,找寻那两座可疑的茅屋。上次追他至马鞍山的群雄不算那些半途打退堂鼓的人,事后返回城里的共有二十二人,水路有九名,路路有十三个,在驿馆外草上飞出了意外,被人击昏在小巷中成为白痴,这是说,应该还有二十一个人。
至于半途知难而退,与帮助跑腿传递消息的小人物,为数甚多,比如茂源油坊的少东家陈家驹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小人物,不值得计较,陈家驹之所以被勒索,与追杀的事关连很少,但因此一来,却吓坏了不少小人物,人人自危,纷纷作逃亡的打算,而且也逃掉了不少人,弄得人心惶惶,益增恐怖。
飞虹剑客与林青青都出城追索茅屋去了,但有些人却不敢随众人前往。
午后不久,搜索的人先后失望回城,却得到城中的消息,有两位高手又平白失踪了。当然,这两个人也是去年那二十一位人中的两个人。
林青青一家三人最后回城,在城门口碰上了化名易容为墨江的徐飞龙。
徐飞龙青袍飘飘,小雨未止,徐飞龙迎着林祯父、子、女三人,颇为惊讶的问:“咦!你们怎么了,浑身被雨打湿成这样。”
林青青显得有些困倦,神色委顿的说道:“一言难尽,白跑了一趟,回我家再说。”
“好吧,你们辛劳过度,气色太差,真该好好休息了。”徐飞龙关心的说。
林祯惨然一笑,说道:“我已经多日来不曾睡过了。贤侄,走吧,走吧,到寒舍再说。”
四人匆匆进城,蓦的城根下的小巷中钻出两个青衣人,领先的中年人站在巷口招呼说道:
“林兄,借一步说话。”
林祯一怔,靠近问:“陆兄,有事么?”
这位老兄,正是上次第一个追上翻江鳌的陆世宁。徐飞龙依稀认得这人的像貌,但不知姓什名谁?
陆世宁神色紧张,脸色很不正常,低声说道:“林兄,兄弟已经得到一些线索了。”
“真的?陆兄没出城,消息从何来?”林祯兴奋但又有点怀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