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她这是护犊子呢。”
“怎么说?”
“瞿家勤务传来的消息,说瞿老最近有意向给她相门亲事,对象就是俞庭君。她喜欢人家那么多年,眼看就要美梦成真了,还不当准老公护着。谁在她面前埋汰俞老四,不是找死吗?她这人就这样,你第一天认识啊?”
“不可能吧。俞老四瞧得上她?她也二十六七了吧?工作是不差,在研究所呢,长得也不赖,但是,年纪也是大了点。”
“这都不是重点。”
此人会错了意:“俞家老四不一直眼高于顶吗,难道真转了性要和她凑一块儿了?天哪,虽然我觉得他这人实在装,但是,本事和格调都在那儿呢。他要真和瞿步青一道了,我还真瞧不上他了。瞿步青倒追他那么多年他都不要,现在倒肯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瞿步青没戏。”
这人一下子来兴趣了:“怎么说,这又怎么说?”
说话的姐们呵呵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葱白的手指夹着往大厅那边斜着指了一指:“知道俞老四前些年去南京的事儿吗?”
“知道知道,快说,你别卖关子。”
“急什么?要说的就是那时候的事儿。他在杭州那边处过一个女朋友,听说挺上心的,不,是真上心了,宠得跟什么似的,还给人下厨做饭洗衣,把自己整地跟二十四孝好老公一样。”
“天哪,这是被人附身了吧?”
“你还别不信。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我有发小跟着父母调动去南方过,在那个圈子混得很开,她跟我说这事儿千真万确,俞老四这次可是栽得很。”
“也是该,谁让他以前那么混呢?总有人收拾他。现在我信了‘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话了。”
“哎呦喂,这话可真酸。说起来,你这么讨厌他,那些年,是不是也被他拒过?”
“滚!老娘可没有舔着脸往上凑的爱好。”
……
俞庭君回去的时候,直接让梁望平帮他把车开过来了。梁望平是他大哥的副官,平日也帮着处理些琐事。他这么麻烦他心里也过意不去,但面上也只打了声招呼。有些事儿,嘴上说没意思。
夜晚的风有些冷,夜空有些寂寥。他一个人靠着车门,沉默地在那儿想事情。
瞿步青出来时看见他,走过去对他微笑:“还没回呢?”
俞庭君说:“晚点儿回西郊。”
“你现在在那边也有自己分配的房子了,不必日日往这边大院赶,我啊,还得和几个老人凑一块。”瞿步青住三部大院,在司令部大院的东边,离这地方不算远。俞庭君以前也送过她,她这人没事也会找点事情说,所以,嘴里抱怨不定是真的抱怨。
她在扯话题呢。
但是,俞庭君真不耐烦应付她,甭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过这些年在部队里磨了段时间,性子虽说没怎么变,耐性也见长了。他就由着她说,低头抽自己的烟,也不表态。
瞿步青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憋气:“听说你在南地儿正经处了个女朋友?我真纳罕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俞四公子上心?听说你为了她差点把整个杭州城都翻过来了,结果人家跟别人跑了。”
“你听谁说的?一帮闲着没事儿干的,除了嘴皮子磨磨没别的事儿了?”
他语气不耐,和平时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大相径庭,瞿步青不由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真被我说中了?嗳,你真上心呢?我跟你说,咱这圈子里的人啊,玩玩没事,大家都玩,但你要上心啊,那就是个傻逼,被所有人瞧不起,当茶余饭后的笑料。”
俞庭君这时候才放下烟卷直起身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瞿步青不由站正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俞庭君这人,严肃起来也让人不得不正视。
“瞿步青。”见面以来,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儿叫她。
瞿步青下意识神经就绷紧了,做出警备状态。可是,他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的私事儿,你最好别议论。你也和他们一样无聊吗?”
她心有不甘:“你心虚吧?怎么,真上心啊?怕丢脸你就洒脱点呗,现在还念念不忘?我倒是好奇了,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天仙人儿?”
他听到她这话就笑了,因为她这话太酸。
瞿步青见他笑了,脸上也尴尬起来。她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在这个人面前,她那些引以为傲的涵养和耐性似乎都会失去。真不明白,他这个人虽然优秀,但是她身边这样的也不是独一份,怎么她就偏偏瞧上了他呢?还一瞧上就是这么多年。
俞庭君说:“那是我自己的事儿,旁人别瞎搀和。”
说完,也不等她应话,扔了烟蒂转身就走。
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