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走,疯女人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朝程雅道吼道,“程雅道,你别忘了,当初我是为了你才落得没法孕育子嗣的下场。你现在叫我好自为之?!”
程雅道顿住脚步,“我没忘,所以你现在还能好好地活在这里。”
那女的还欲再说,却被她身边的人眼明手快地塞了条帕子压了回去。
院子里只剩下程雅道和那孩子,见戏演完了,宁艳殊刚想缩回去。
似乎察觉到什么,程雅道抬起头,远远和宁艳殊打了个照面。
程雅道眼神锐利危险,不复上回在宁府所见的温和。
在他的视线下,宁艳殊有一丝窘迫,毕竟偷窥被正主抓个现行,怎能不尴尬。不过在现代锻炼出的厚脸皮让她一瞬间便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欲下秋千。
“啊!”兔起鹘落,宁艳殊只看到一道影,手臂便被人抓住了,接着眼一花,身体腾空而起。
“小姐!”耳际传来董嬷嬷与明心的惊叫声。
等能清晰视物时,人已站定在程雅道面前。
“看够了吗?”程雅道显然也认出了宁艳殊。
宁艳殊脑子一转,这人不会杀人灭口吧?
“拜见左相大人,臣女刚才在院子里荡秋千,什么也没看到。”她讨好地笑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很识时务,别杀我的表情’。
经过刚才的事,左相大人的心情一定很不好,自己在他眼里就和蝼蚊差不多,就算被他一掌拍死,宁家也不敢为了她找左相的麻烦。她不知道如何能才能让他看自己顺眼,只能努力做到让自己不碍眼。
“是吗?”程雅道反问。
“是的是的。”宁艳殊猛地点头。
本来宁艳殊微仰着头和他对视的,可不知怎地,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也在猜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无意中一瞥,她对上一双漆黑而平静的眼睛,再看看这双眼睛的主人,一个只到程雅道腿高的小豆丁。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宁艳殊朝他笑了一下。
那孩子一愣,然后低下头,小身子挨着程雅道更近了一些,仅留一个黑黑的脑袋壳给宁艳殊看。
这是害羞了?
宁艳殊在现代的时候已经快奔三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对孩子似乎有一种偏执的喜爱,这种心里,即使现在也没变。
似乎感觉到她对自己孩子的善意,程雅道周遭的气流变得暖了一些,“既如此,记住你的话,阿二,送宁四小姐回去。”
宁艳殊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拎了起来,身子再次腾空而起。
眨眼间,她已回到了原来的院子里。
幸亏她回来得及时,董嬷嬷和明心刚才都急得团团转,正想找宁安去敲旁边庄子的大门呢。
只是宁艳殊没看到,自她被送走时,那孩子抬起了头,一直地看着,直至看不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