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校个个一脸忧色,高崇德一时举旗不定,本意是来寻有利地形阻击可能到来的新罗军,待黑齿将军率北海铁骑前来截击。可险峻地形没找到,新罗军却快到眼前了。
“快看,是新罗哨骑。”
诸将校闻声朝东边的小山丘望去,八名新罗哨骑出现在山丘上观望朱雀卫。
“高湛,你去把这伙新罗哨骑留下。”
“喏。”
高崇德的亲卫高湛领命后,带着十五名骑兵纵马朝新罗哨骑奔去,新罗哨骑一瞧不好,调转马头就朝来路逃去。
高湛追了五里路也没能追上,靠一手精湛的箭术射死了六名新罗哨骑,另两人还是让他们给跑了。
无有利地形下,新罗军又人多势众,迎战必对几不利,高崇德最终决定先行撤回汉城。
与此同时,载宁平原南部最利于数万大军通行的山谷却喊杀镇天,数之不尽的新罗军冒着如飞蝗的箭矢前仆后继猛攻立营垒于卡在山谷左侧的半山腰处的唐军。不断的有人中箭惨嚎中倒在地上,成为同伴往山上冲的踏脚石,使一片原本草丛茂密青青如野的山坡逐渐变成一处鲜血横流的修罗地狱。
山坡下,新罗大将品日、文忠瞧着对山坡上的攻势屡次被唐军打退,阵亡的士卒尸体一个接一个的顺着山坡滚到山脚下,堆起一座尸体铺就的缓坡,一股股在阳光下闪烁着妖艳红色的血水顺势流进低洼地,逐渐汇聚起一潭潭血浆。
再次打退了一波新罗军的进攻,李尚旦执刀而立,笑道:“新罗军还真是执着,攻了一天,伤亡估计都上千人也不准备休息一下。”
“将军,新罗人都是死心眼,估计是不耗光他们的兵力就不会罢休。”
“毕竟新罗人兵力多嘛,足足两万人马朝咱们杀来。”
“幸好这条山谷两侧的山脉险峻,不然我军还真无法抵挡两万新罗军。”
“你应该替新罗人感到庆幸,黑齿小儿夺了某的指挥权,导致某麾下仅有白虎卫可用。不然,本将率汉城万余兵马非在此将其全歼不可。”李尚旦虽是一脸平淡的说道,但话语中满满的怨气。
“将军所言有理,要是殿下委任将军担任此次大军先锋,此刻早以立下首战大捷了,哪像那个百济蛮夷,就会龟缩在高大汉城中等待殿下的大军到来。”
“就是,待殿下率军至汉城时,我等定为将军向殿下请命。”
白虎卫一众将校义愤填膺囔囔道,誓要为自家郞将讨回公道。
李尚旦摆了摆手,“算了,黑齿常之任先锋是殿下的意思,你们跑到殿下面前说此番话,不仅让殿下没面子,还给人说咱们白虎卫不服上令,导致将帅不和有误军机的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