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狭窄的小巷，迎来一对身姿高挑婀娜的女子。

两名女子警觉的回头看了一眼，旋即相视一笑，只是笑起来截然不同。

左边女子的笑容中带着庆幸、欣慰，以及温和的嘲弄；而右边女子的笑容相对更加苦涩，笑到一半撮了撮牙花，看上去无奈而落寞。

“怎么？还放不下你的地下王国？”站在左边的女子问到。

对方摇摇头，眼神始终带着思考色彩，似乎并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和言论，“我只是不甘心，你到底是没有经历过体制外的生活，环境改变心境，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一国领导人在琢磨些什么？”

左边的女子遐思着点点头，笑道：“能理解。”

她从包包里取出手机和钱包，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冲右边的女子耸耸肩，“这回咱们扯平了，换了具皮囊，都身无分文，又是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从现在开始谁也不比谁优秀。”

右边的女子微眯双眼斜视着她，坏笑道：“你比我聪明，只缺野心。”

她似乎烦透了这类论调，露出郁闷的样子，斟酌了下，比划着脑袋解释道：“什么是聪明，大家iq差不了多少，聪明的人只是思维活跃一些，敢于接受新事物，不会将认知拘泥在即定范围内……哎呀，总之聪明的人就是比一般人爱折腾一些而已，属于性格上的差异，你呀，就是从小忍受着弟弟比你优秀的思想负担，导致思维不那么活跃。这能怪谁啊？”

“那小时候在我产生思想负担之前，你为什么比我优秀？”右边的女子仍然一副坏笑的模样，略歪着头，眯着双眼，着实不像个女人该有的仪态。

她接不上话了。所有论据都无法解释那件很难在记忆里追溯的事件起源。的确，在没有心理负担之前，大家都是同样的大脑，成绩上的差距是如何产生的呢？

“省省吧，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优秀的，剩下的一部分只有靠醒悟和奋斗。但是呢，醒悟也分几个层次，最低的只意识到了由社会教育赋予他们的责任感，而最高的……就像我这样，突破传统教育给我洗的脑。达到以全人类为视界的价值观……”说到这，她好像迷茫了，索性摇摇头，“算了，我累了，先找家宾馆休息下吧。”

左边的女子借以从她长篇大论的懵懂状态中醒悟过来，愣了愣，笑道：“找什么宾馆？身份证都没有。而且你低头看看，咱们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看到自己丰满的胸围，右边的女子愣了好半天。发出一声苦涩的嗤笑，扯扯自己衣衫，叫苦似的道：“你把我搞成这副样子，不会就为了拉平咱们之间的差距吧？”

左边女子撇撇嘴道：“你还别不满意，以目前地球上任何发达国家的科技水平绝对无法办到，只要你自己不犯傻。甭管警方怎么调查，这个无法解释的性别突变就是你撇清身份的万金油。就算理论证据再充足也拿你没办法。”

“真有你说的那么高端？就是那支烟？从哪弄来的？”

她神情恍然间庄重起来，忽而变得落寞。苦笑道：“这个我也没办法解释，她和那包烟的存在简直打破了我花费二十多年建立的世界观，反正我现在脑子乱得很。”她素来崇尚科学，坚信任何离奇事件背后都有着科学原理做支撑，可那次的遭遇，却让她用知识武装起来的自信心支离破碎，乃至怀疑自己的学识。

稍稍年长的女子盯了她看了半天，翻了个白眼，“去哪过夜？你这边的势力都不能再联系了？”

“当然不能联系啦！”她压低声音，说：“那包烟，以及我们身上发生变化的事，只有我们俩知道。”

年长的女子又翻了个白眼，似乎完全没兴趣听她的强调之辞，看了看小巷前后两头，尔后目光顺着一条铁架楼梯仰望而去，眉头一挑，“去顶楼吧。”

……

叶妈妈是被闹钟吵醒的，家里今天孩子多，都在长身体，大女儿叶采最需要补补。厨房里沐浴着晨光，她打了个哈欠，取下围腰系起来，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开始准备早餐。

将六份早餐摆在桌上，露出欣慰又无奈的微笑，晃晃脖子摇摇胳膊，满脸惬意的闭着眼睛，原地呐喊。

“起床啦！筱筱，小采，快起床！”

萧雪从被窝里昂起头来，迷迷糊糊看见叶筱筱傻愣愣的注视着天花板，叶筱筱木木地转移视线，两女四目相对。

萧雪不满似的扁扁嘴，用被窝蒙着头，然后又气恼的拔出脑袋，“你妈一直都这么早啊？”

暖乎乎的被窝里，叶筱筱的左腿抬起，夹住萧雪的小腰儿，然后美滋滋的调整了下睡姿，“今天你来做客了嘛。”

萧雪直挣扎，“哎呀，你夹着我干嘛啊？”

一脸迷糊的叶筱筱暗中运气，稳固了双腿的夹击局势，“怕你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