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瞬间空白了一下,但那瞬间太短暂,也可能只是他的错觉。而他此刻的头脑是如此的清醒冷静,吐出的话语没有丝毫波动,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他已经彻底放下这个人了,所以才能在得知这点的时候如此波澜不惊。
“我知道了。”梁瑞听到自己的平静的说,“但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我没有想过留在他身边,他也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什么人,等他觉得解气了,自然就会放我走的。他身边有没有别人,和我无关。”
然而周泽城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梁瑞给自己营造的一切平静假象瞬间崩解。
他说:“你在重蹈覆辙。”
梁瑞的手微微颤抖,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拇指,才没有让自己露出脆弱乃至于崩溃的表情,他看向周泽城,声音像一个垂死挣扎的囚徒,“我没有,这次,不会。”
周泽城缓缓摇了摇头:“那么,你以为他真的放过你吗?时隔这么多年,如果他愿意放过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于你。”
梁瑞唇色苍白,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对方。
“他不会的,除非你死,他不会放过你。”周泽城的话,如同落在梁瑞身上的最后一刀,将他所有的幻想斩灭。
梁瑞很想反驳,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最后只是疲惫的闭上眼,说,“我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
你不必再提醒我这一点。
周泽城终于没有再说,他其实明白自己的话有些残忍,但是原谅他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也没有舍己为人的情操。更何况,他真的认为这样会毁掉梁瑞的,就像八年前一样……而他不想再次看到这样的结果。
他很想走上去,把那个苍白到好像随时都消失的男人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唇,但他知道现在并不合适。梁瑞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所以他站起来道:“抱歉,我今天说的有些过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梁瑞没有动,没有说话。
他听到周泽城开门出去,整个人才如同泄了气一般瘫坐下来。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的那种一如既往的坚强,他只是不喜欢将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罢了。
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无论这条路多么艰难,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梁瑞静静的陷坐在沙发里,闭着眼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但是他甚至懒得睁眼看一看。
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随即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你今天见了客人吗?”江铭微凉的声音响在梁瑞的耳旁,“茶杯都还没收。”
梁瑞觉得心仿佛有种抽搐的疼痛,他有点不想说话。
然而江铭的吻实在太撩人,如雨点般落在他的眼睑,鼻尖,脖颈上……如羽毛般轻抚,痒痒的……让他不得安宁。
梁瑞终于睁开眼,他黑色的瞳孔中一片冷寂,声音暗哑,“你何必明知故问。”
江铭的吻停了下来,他唇边带着笑:“你就是太勾人了,只不过带你出去了一次,就招惹些狂蜂浪蝶回来。”
这样荒谬的言论,实在让梁瑞不想作答,但他还是道:“不是我要去的。”
“那是怪我咯?”江铭的声音有着某种致命的残忍温柔,“但是我怎么知道你这么不安分呢,让我想要好好对待你都不行。我给过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了,你自己没有把握。”
“哦……”梁瑞淡淡道:“那你打算如何惩罚我呢?”
江铭的笑声带着丝丝冷意,“看来你也知道自己错了,需要被惩罚。”
“错?”梁瑞抬起眼皮,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讽,“难道你想惩罚我,不是看自己的心情吗?和我有没有做错有什么关系?何况,只是见个朋友而已,谈何对错。”
“见个朋友而已?”江铭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慢慢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相信吗?”梁瑞直直看着他。
江铭看着梁瑞,半晌,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他伸手拍了拍梁瑞的脸:“真不老实,明明是见前男友,还能说的这么坦然。”
梁瑞眼神一黯,似乎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放弃了最后的垂死挣扎,只余一片死寂。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中已经平静一如往昔,没有半分波动。
“对了,我想好该怎么惩罚你了。”江铭忽然拍了一下手掌,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我们今天玩点别的花样吧。”
江铭伸手将梁瑞按在沙发上,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的衣服全部脱下。
梁瑞挣扎无果,索性也不动了,闭着眼睛任由江铭折腾。
江铭将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抱起梁瑞放上去并绑住手脚。
然后,他像端详一个艺术品一样看着桌上无法动弹的男人,手指划过男人光-裸的背脊,感受着身下人身体深处传来的战栗,俯身到他耳边,笑声低沉:“兴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