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表面上和南宫旭在打游戏,但是目光时不时地不自觉看向大厅中央的座机,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且今天是她生日,也并未见她有多么的高兴。
方倾寒见此,终于舒舒服服地舒出一口气,要笑不笑地斜眼去看南宫烨:“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等着看吧。”
南宫烨不以为然地扬眉,不咸不淡地回敬一句:“我相信感情是可以争取的,更相信我儿子。”
方倾寒立刻目露轻视,知道再谈下去必要抬杠,当即朝着自己的老婆走去,不再理会南宫烨。
对于大人们的关注和暗潮汹涌,林唯毫无所觉,不知道是长大的缘故,还是越来越失去童心的原因,她每过一次生日就愈加觉得所谓的生日宴真是索然无味到极点溲。
而这个隐含某种期盼的十八岁生日,直到结束也未有丝毫波澜,宾客们开始陆续告辞。
泠泠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离开时欲言又止,但在她躲闪的眼神微笑的嘴角前终究什么也没说。
宾客散尽,偌大的客厅立刻安静下来,父母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残羹冷炙,她只觉得浑身没劲,窝在沙里动也不动,就连妈妈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都不知道恧。
“小四月……”陶麦摸了摸女儿的脸,眼底隐约有些担忧。
林唯回神,无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人,硬是扯出一抹笑,“妈,你今天辛苦了。”
她不笑还好,一笑,反倒像哭,说完话目光立刻不自觉地胶着在安静的座机上,任是傻子都能看出她的期待。
“我想林翼一定是在出什么紧急任务,否则不可能不打电话回来。”
林唯呆了一下,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竟被一语道破,突然之间,她不耐起来,“妈妈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在等他的电话?”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当即打了个哈欠,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陶麦和丈夫林启辉面面相觑。
林唯回到卧室,纵身跃进大床内,拉过枕头盖住自己的头脸,说不出心里具体是什么滋味儿,总之无比的憋闷,闷得她感觉非常的烦躁。
草草的洗漱过后睡下,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像是音乐僵尸受到召唤,还在意识模糊时便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奔向客厅,很不幸的,扑向座机时意外地撞到了玻璃茶几上,小腿上传出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了,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手已经落在了电话上,可迟迟没有拿起。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座机接连响了三遍,最终归于沉寂。
然后,话机再也不响了。
林唯缩回手,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伸手抹了一把,竟满手的泪,这泪吓到了她,惊得她坐在客厅里整整大半夜,直到窗外显出朦胧的黎明,怕早起的父母担心才支起僵麻木的双腿重新回了卧室。
就在这一天,林唯偷偷地下了一个决定,此后的几个月里一直在为这件事努力。
泠泠不知道林唯做了什么决定,但她能感觉到林唯整个人突然变得紧绷和忙碌起来,每天一堂课不落,并且所有课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即使她是走读生,也经常留下来上晚自习,拼命学习的劲头像是高三生,就连她一直关心的和于轩比试的事,她问的都少了。
如此一来,两人相处的时间自然而然的减少,很多次泠泠只能一个人去道馆练习拳脚,在她独自行动增多的大把时间里,秦琅以一种平和温暖的姿态逐渐渗入她的视野,等到她有所察觉时,现两人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好朋友。
秦琅为人磊落热情,知道泠泠要去道馆,有好几次提出来陪她去但都被泠泠拒绝了,一而再再而三,秦琅锲而不舍地坚持,到最后泠泠都拒绝的不好意思了,其实秦琅如果对格斗有兴趣,他可以直接去道馆报名学习,却偏偏要问她的意见。
到后来,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泠泠只得让秦琅和她一起,倒霉的是,秦琅陪她一起去道馆的第二次就被查岗的于轩现了,对于出现在泠泠身边的任何雄性,他都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一看之下自然大怒,但他不动声色地换上道服,直接站到场外的秦琅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挑战他。
彼时,泠泠正在场中央挥汗如雨,一眼看到于轩挑衅的场面头皮一紧,当即和师傅说暂歇一下快步走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