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说定了。
一行人一同接任务,总是要有个主事之人,这朱尧,的确是最合适的一位。
莫看朱尧面相敦厚,他行事却是十分利落。
因着由他主事,故而他很快就从宗门里租借了一架马车,前面栓着六匹马,轰轰然过来。
朱尧说道:“原本可以租借青鸟,那青鸟日行数千里,用来做任务更快上不少。只是那青鸟租用一日便要花费一个灵币,着实不太划算,这些角马便不同,其日行千里,连马带车一同租用,一日也只要十两金罢了。”
他这样一解释,众人便明了。
的确,做任务是为了有得赚,若是花费太多,还不如不去。
不过,此时朱尧却并未直接上车,而是说道:“先将马车收入储物袋中,我等骑马过去。”
众人自是说道:“也好。”
他们毕竟是去护送人,坐马车大摇大摆的,似乎不太像样。
朱尧见众人并无异议,就亲自去将缰绳解下,又手一挥,把马车收入了储物袋。
葛元烽不由说道:“这储物袋是?”
阮红衣有点惊讶:“小师弟你不知?储物袋在宗内任务堂可以换取,一万金一个,只是若要好的,还得加钱。”她想起什么,又对晏长澜说道,“三师兄好像也没换一个?待回来后,可以去瞧一瞧。”
葛元烽嘿嘿笑:“一万金哪,那我还得攒一攒。”
晏长澜则是对阮红衣谢过,然而他却不曾想着要去换一个——只因他还记得,挚友阿拙曾经说过,日后待修为更长进后,会亲自给他炼制一个。
叶殊亦想起此事,略思索,说道:“我倒能做些容纳不多的,待回去后,为你做一个。”
晏长澜登时心满意足,面上带笑。
阮红衣则瞪大了眼:“叶道友会做储物袋?”
叶殊再道一遍:“容纳不多。”
夏玉晴已叹道:“如今宗门虽有许多弟子都有储物袋,但储物袋制作不易,便是宗门里的炼器长老来做,也是许多个才能出一个,故而昂贵。”说着又是赞道,“没想到叶道友也会做,哪怕当真容纳不多,也足以赚取大笔金银修行了。”
阮红衣嘻嘻地笑:“炼器师成了气候,原本就不缺钱么!我看叶道友就是这样,肯定不差资源!”
叶殊淡淡说道:“技艺不精,还差得远。”
晏长澜也不为叶殊吹捧,只笑着说道:“阿拙日后定能做出最好的。”
一行人说话间,已都上了马。
朱尧一甩马鞭,说道:“走罢,往昙心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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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台城与昙心城相距不远,众人白日里赶路,到了晚间若能寻到客栈下榻便去,若是寻不到,则将马车取出,在上头将就一晚。
大约只过了两日,他们便来到了昙心城。
这昙心城的苏家在城中名气不小,曾经苏家做过城主,后来从城主之位上退下来,整个苏家也依旧是城中大族。苏家的筑基真人有十来位,子嗣颇多,也收揽了不少的人才。这样一个大族,怎么还要送女前去投亲?纵然是因着什么事要让闺秀去亲戚那里住些时日,又怎会需要往外头布任务,招人过去?
不过朱尧既然接了这个任务,对其中内情就有几分了解。
朱尧说道:“这位苏小姐乃是苏家家主嫡女,但资质却是不成,只有四灵根,好在其中有两个灵根达到五分纯,这才勉强能算个末等中上。如今她已然十六岁,自幼好药材催灌着,境界也只在炼气二层,故而虽受其父宠爱,却不受族人爱戴,地位寻常。”
说到此处,他倏然闭口,似乎有些为难。
夏玉晴轻叹一声:“听闻就在不久前,族中有不喜她‘浪费’资源之人,算计了她,使得她在外遭逢了磨难,似乎是幸好不曾有什么大碍,但此事到底还是引得其父震怒,有意将其送走一段时日,好在族中整顿一番,树立威信。因着先前那算计,苏家主在整顿之前,除却少数心腹之外已不信其他族人,然而多数心腹却要留在族里为他震慑,便只好想法子借助宗门弟子的身份护送其女,同时,或许再抽出一二心腹随行。”
听朱尧与夏玉晴这样说,几人方才明了。
那位苏家主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不论如何,他们打着七霄宗的招牌接任务,大多数人总是要给一点薄面,至少苏家那些心怀鬼蜮之人应是不敢造次的。而他们这境界只是寻常,到了路上,那苏家主想必也并非是一定全然要他们出力。
弄清了事情的缘由,几人也不耽搁,直接到了苏家门前。
在此处,已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等候,见到六匹骏马踏风而来,这中年管事急忙迎上去:“几位可是七霄宗的高足?”
朱尧抱拳道:“七霄宗朱尧。”又言,“这几位是我同门师弟师妹。”他并未刻意提起叶殊,左右对方只是要他们的身份,实不必连老底都透出去。
中年管事连忙打招呼,殷勤地将他们请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