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怕被媒体记者现她的行踪,晏菲故意迟一些才赶到机场,成为最后一名登机的乘客,刚在座位上坐下,机长就宣布飞机即将起飞。
系好安全带后,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准备一会儿美美地在飞机上睡上一觉,补补这些日的失眠。
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似乎有一种被人偷窥的难受感觉,她下意识地向那令她产生不安的来源看去,顿时生出一种想骂人的冲动。
在隔了一条过道的另一边座位上,她的前未婚夫洛城东和那个狐狸精——朱佳仪,正齐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看来上帝跟她的玩笑还没有开够,竟一直死缠烂打地追到了万米高空之上。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这个衰到不能再衰的衰人继续衰下去吧,反正是已经倒霉到家了,难道还会真的要了她的命不成?
淡淡地扫了那两人一眼,她轻慢地勾唇一笑,然后无动于衷地转回头,懒洋洋地抬手掩住了一个哈欠。感到那两个人的目光还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索性取出眼罩戴上,管他们怎么想,反正她是要睡觉了。
可能是因为心中早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自觉,她竟真的如死猪般地睡了过去。
晏菲最后是被空姐叫醒的,向四周一看,机舱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来飞机已经到达德国法兰克福机场——她这次旅程的中转站。
离下一班去奥地利萨尔茨堡航班的起飞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她百无聊赖地在机场里四处转悠着。
走进一间出售名表的免税店,她的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在想着,这次应该给洛城东买一款什么样式的手表。这早已成了她的一种习惯,每次去外地,回来时都喜欢给洛城东带一件礼物,而最常见的一种礼物就是手表。洛城东有一次开玩笑说,以后他失业了就去开一间表店,专卖她给他买的各种款式的手表。
突然间,她止住了脚步,直盯盯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洛城东,他正陪着朱佳仪站在柜台前试戴一款女式手表。马上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可笑,趁他们没有觉前,她悄悄地退出了那间表店,却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俊秀儒雅的男人,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身旁的丽人,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傻傻地呆立了半晌,晏菲慢慢地转身离去。在她身后,那个男人忽然抬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状似嘲弄的神情中还带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晏菲信步走进了机场里的一家书店,随便浏览着摆在一排排架子上的德文版的书籍杂志和唱片影碟。当她转到最后一排架子时,忽然现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一个架子的最下面一层摆放着一些旧版的英文书籍,其中有一本竟然是她找了很久的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集。欣喜之余,她索性蹲在架子旁,翻开那本诗集看了起来。
“抱歉,计划有变,货物今天就要运走,必须提前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