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在徐腾的任内,华银财团并没有盲目挑战华尔街,没有那种实力,也没有那种资格,他的选择是融入华尔街,合作远大于竞争。
这是他控股AIG的主要原因,通过华银财团和AIG的结盟,和华尔街展开广泛深入的合作,建议一个强大的利益共同体。
华尔街一直建议徐腾扩大在国内的游说力度,加速中国金融系统的对外开放,减少中国金融系统的监管和审批机制,对此,徐腾确实是办法不多。
至于欧洲的债务危机,徐腾和华尔街的观点基本一致,烂透了,欧元已经是欧洲经济复苏的最大阻碍。
白左其实很喜欢阻碍欧洲一体化,很喜欢挑拨欧洲和俄罗斯的关系,让欧洲陷入分裂,背后很大程度是出于华尔街的利益,真的很讨厌一个金融体系完整统一的欧元区。
徐腾肯定也不喜欢一个完整统一的欧元区,如果能让希腊脱离欧元区,毫无疑问是徐腾和华尔街乐见其成的,最好连英国都脱离欧盟,打击英国做为全球和欧洲金融中心的地位。
英国脱欧,这显然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但对华尔街而言,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关于晚上的宴会,徐腾要见到哪些人,每个议题的详细资料,如何维护自身的利益,表什么样的建议,辩驳哪一种可能出现的建议,他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在前往高盛公司之前,他和韩黛、黄瑞吉先讨论十分钟,随即将公司的其他团队成员喊到书房,开一个内部会议。
这一次的宴会,实际上是华尔街内部的闭门会议,但凡能来的都是至少能控制数千亿美元资产以上的投行和基金董事长。
这就是罗吉斯不能参加会议的原因,他已经被翻脸成仇的索罗斯隔离出华尔街的核心,以罗吉斯管理的基金规模,也不配和其他大亨平起平坐。
徐腾之所以能参加这种闭门会议,无非两点,一,Th-ShunFaly的资产规模;二,华银财团在亚洲和中国金融市场的特殊地位;Th-ShunFaly和华银财团对AIG的实际控股权。
徐腾届时也是和AIG的新任董事长维尔伦斯-沃坦德一同出席,位置都安排在一起。
世人对华尔街有一种错觉,认为华尔街控制了美国政府,认为华尔街的大鳄们在一起开会,一定是讨论如果控制世界之类的议题。
这种想法真的有点过于阴谋论。
事实上,徐腾很坦诚的说,大家坐在一起最关注的话题还是各自的盈利率,还是商机,能不能多赚点钱才是所有大鳄最关心的事情。
以他参加过的两次闭门会议经验来说,一般都是从美元、欧元、日元、RMB的汇率谈起,互相谈一谈各家资本公司的市场预判,如果大家的观点一致,比如判断日本股市在未来一两年会长期趋涨,各家就会进一步讨论如何采取集体行动,保障各家资本公司都有机会做到利益最大化。
各家会共享一些信息,毕竟,每一家投行覆盖的国际市场并不相同,有的可能在拉美有更多的消息渠道,有更多的操控空间。
徐腾的华银-AIG联盟则是在亚洲市场拥有广泛的操控空间。
各家共享信息,联合行动,目标依旧是利益最大化,很多时候,一些小国政府的金融系统是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联合肆虐的。
一旦制造出连锁性的关联反应,比如东南亚金融危机,那就是一场暴利的盛宴,各家都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所谓的“华尔街”只是一个分散的行业联盟,真要出事,还是各找各爹,自求多福。
至于美联储,怎么说呢,相对于联邦政府更容易受到华尔街的影响,很大程度上更像是美国联邦政府和华尔街之间的桥梁,在美国的金融政策上,协调美国的国家利益和“华尔街”幕后的美国资本财团利益,尽量确保双方的一致性。
双方不一致,那就各干各的,反正“华尔街”也不憱白宫。
简而言之,利润是“华尔街”的要追求,也不谈长远,就是今年怎么赚钱,这个季度怎么赚钱,这个月怎么赚钱,因为“华尔街”的本质是十几家全球性的金融企业。
只要你是企业,你就必须考虑年报,考虑盈利和净资产、总债务这些指标性的问题,其他都是胡扯,和企业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现在全球经济的局势不太好,主要的经济增长动力都在中国,华尔街这边的各位大亨们,心情都不是很好。
参加会议的都是一群老头子,整个会议从聚餐到正式的言讨论,长达四个小时。
徐腾的言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就是听着,直到最后才提醒各方,中国有可能加快创业板的成立,但是,很长时间内,预计还是不会对外资开放。
尴尬了,看着别人赚钱的滋味其实挺难受的。
第二天,徐腾的邮箱里就收到了一批新邮件,各家投行私下协商,如果对日本股市和贵金属市场展开新一论的操作,大家都只谈预期的增长空间可能是多少,至于最终各家如何操作,就是各家投行自己的事情。
这其实是一个潜规则,比如说,大家都觉得日经指数肯定要涨,那大家一起买,最后肯定就会大涨嘛。
大家预期是多少,开始可能是15%,慢慢商议,后面可能预测是30%,不可能再高了,那到27%左右,大家就开始跑路嘛。
这个行情只要做了起来,大家也不怕没人接盘,至于具体的投资过程中,谁亏谁赚,那就是各家投行的业务能力问题。
这是华尔街顶层之间的交流,在下面,各家投行多达数十万的投资经理,彼此也都有着广泛的人际网络,相互交流信息。
顶层和基层的交流加在一起,这就是整个华尔街。
徐腾此次访问美国,一大半的时间都是住在纽约曼哈顿,就是要和华尔街的顶层加强交流,他的总体感觉是不太好的,整个华尔街对美国经济和全球经济都持有比较长期性的悲观预判。
徐腾是很乐观的,那是因为他的华银-AIG联盟,主要投资区域是在亚洲市场,特别是创业板就要出来了,他想不赚钱也难啊。
AIG。
美国国际集团在Th-ShunFaly和华银财团大规模注资470亿美元解决负债危机,处理了一大批不良资产,保住了道琼斯工业指数股的地位后,盈利能力恢复的很快,整体财务情况在华尔街算是非常好的。
AIG恢复了自身的实力、影响力,股价也抢在高盛、摩根之前恢复到次贷危机前的水平,下一步就是要乘机扩张,扩大传统的保险和信托资产管理业务,乘着欧洲经济危机的蔓延,加快在亚太市场的扩张和并购。
徐腾临时延长在美国的行程,也是要和AIG的现任董事长维尔伦斯-沃坦德商谈两件事,一是并购欧洲第四大的忠利保险集团,二是就维尔伦斯-沃坦德的华银财团联席合伙人席位,提前一年磋商。
徐腾当初和维尔伦斯-沃坦德谈的条件是三年后,2011年,如果条件达标就给予对方华银财团联席合伙人的席位。
目前来看,基本已经达标,至少股价恢复了,也将AIG扭亏为盈。
在高盛的闭门会议结束的第二天,维尔伦斯-沃坦德一家七口抵达曼哈顿柏悦酒店,算是两个家庭的聚餐,维尔伦斯-沃坦德显然不属于美国的顶级富豪,只是职业的高级合伙人,年薪高一点而已。
晚餐结束后,徐腾和这位AIG董事长在书房单独谈了一个小时,临时商议一下新事件——美国家庭人寿保险公司有接受合并的意愿。
这对AIG集团而言,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以快速扩大AIG集团在美国的人寿和医疗保险市场份额,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能不能在国会的国民医疗保险委员会通过审查?
在美国国内的人寿保险市场份额中,AIG只能算是第五,美国家庭人寿保险第三,大都会和纽约人寿位居第一、第二。
但在医疗保险和意外险领域,美国家庭人寿保险公司都是第一,AIG第三。
一旦合并成功,AIG将一跃超越大都会,成为美国本土市场最大的保险公司,人寿市场份额位居第二,医保、意外险都高居第一,理财、信托保险和其他衍生系的金融保险业务则是AIG的特长。
这个时候就算牌面了,哪些议员是自己人,哪些议员是能说服的,不能说服的议员,能不能想办法挤出局?
徐腾估测没问题,因为这个国民医疗保险委员会只是国会大厦的冷清衙门,都是混不到好位置的边缘参议员在主持,唯一棘手的两个议员是茶党。
最好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中期选举期间,和茶党做一笔交易。
这也不会对徐腾和白宫达成的协议有违背,因为茶党的主要选区,基本都是共和党的票仓,民主党本来就不占任何优势。
民主党想要夺回参议院的控制权,最佳的策略是集中资源占领各个摇摆州,而不是在共和党的票仓和茶党死拼,那是找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干了!
徐腾立即做了决定,这是一个好机会,再过两年,美国经济恢复的趋势加快以后,还想收购美国家庭人寿保险公司的几率就很渺茫了。
付诸一炬,干了!
“意大利那边的并购谈判还需要继续吗?”维尔伦斯-沃坦德手里的现金流并不足以同时支撑两个大规模的金融业并购,这都是数百亿美元规模的兼并。
“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徐腾肯定要继续注资,华银财团现在控制着中国市值最高的综合保险公司,也控制着全球第一大的综合保险公司,这也意味着,华银财团在全球金融产业的核心利益,已经由银行业向着保险业转变。
在商业的经营原则中,产业优势是最重要的。
你在保险业拥有最多的优势,那就要尽力维持和扩大这种优势。
徐腾其实更想收购荷兰国际集团,这是荷兰最大的保险公司和第二大的银行公司,而且已经陷入危机,急需注资,但是欧盟已经执意要将荷兰国际集团拆解成两家独立的公司,将保险和银行分开。
退而求其次,徐腾想要收购英国保诚集团,对方的要价有点太高,加上考虑英国脱欧的风险,最后只能锁定忠利保险公司,这其实是一个不太好的并购目标。
忠利保险公司的主要业务集中在南欧地区,恰恰是欧债危机的重灾区,前景不乐观,唯一的好消息是忠利集团的董事会报价合理,至少是在华银财团能够接受的合理范围内。
欧洲经济危机目前还是一个酵的阶段,徐腾希望是尽快完成对忠利保险集团的收购,快速收缩在南欧的业务,减少和意大利银行之间的传统合作,向中东欧等缺乏资本的方向扩大投资,这还是能保护好忠利保险集团的市值和盈利数据。
这也是欧盟的好处之一吧,在欧元区内部的资本流动是畅通无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