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见皇上……”
静书恭恭敬敬的给康熙皇后及众人请安。
“佟妃叫你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娘娘叫奴才来将兆佳小主的情况禀报皇上并请示皇上旨意。太医查出兆佳小主食了不洁之物导致早产……太医和产嬷嬷都说兆佳小主胎位不正,恐会难产,娘娘让奴才来请皇上……”
静书口齿伶俐将太医和产嬷嬷的话清楚转述。
康熙在听到不洁之物时皱起了眉头,皇后脸上闪过慌张,钮祜禄妃却是眼中得意,孙御医站在旁表情毫无变化,这让蕴纯佩服。只要孙御医有半点表情变化便会被人猜测,可惜了孙御医这老江湖。
原以为康熙会问关于不洁之物之事,可惜康熙愣是没开口,显然不许再查,钮祜禄妃失望不已。不过也正是如此,让众人心里认为康熙是在偏袒皇后,心里更加认定是皇后所为。
“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佟妃妹妹那怕是做不了决定,皇上您不如去储秀宫那瞧瞧,兆佳庶妃那怀相倒极似个阿哥。”
皇后温婉贤良的建议。
“也罢,朕便去瞧瞧。皇后身子重就不必去了,好好静养。”
“嗻。”
皇后顺从。
“妾身随皇上一起去。”
钮祜禄妃起身请旨。
“奴才等随皇上一起去储秀宫。”
其他庶妃们也纷纷请旨,蕴纯另有心思自然也要跟着去。
康熙一挥手将钮祜禄妃及一干庶妃带去了储秀宫,孙御医也被叫上了。
送走了众人,皇后整个瘫在座上,夏日里原本就炎热,皇后身上穿的轻薄透气的旗装背后都已经湿透了。
“娘娘,您没事吧。”
苏嬷嬷等人见此愣是给吓了一跳。
“没事。”
她其实是被吓着了,真的被吓着了。钮祜禄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浑不记的,她真怕钮祜禄氏会不依不饶,非要彻查。幸好有皇上在,幸好钮祜禄氏畏惧皇上没敢抗旨。
“娘娘,现在怎么办?这事要是……”
下药的是皇后下令苏嬷嬷安排的,不仅是皇后被吓出一身冷汗苏嬷嬷亦是吓得半死。
“没事,有皇上护着本宫呢。”缓过神来了皇后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得意不已,只要她平安生下嫡阿哥,不管她做过什么,就是看在嫡阿哥的面子皇上也不会计较的。
“皇上既然已经开口,这事就不会再查下去,何况孙鼎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了嘛,放心查不到本宫身上。”
皇后刚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嬷嬷今天的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绝不可能,是奴才亲自将药下下去的,绝对错不了。”
“那兆佳氏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药出问题,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让下的明明是慢性药,药性不可能这么快作,兆佳氏这早产实在是太蹊跷了。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兆佳氏庶妃来之前就着了别的道。”
若真是如此那倒能解释得通了。
“这事你让人暗地里再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想让她背黑锅,好大的胆子。
“奴才记下了。”
“可惜了,王佳氏那贱人太狡猾了,竟然没动那茶,白白浪费了本宫珍贵的药。”
王佳氏端茶的时候她一直上盯着,原以为王佳氏已经喝了,没想王佳氏竟这般狡猾让她给蒙了。
“嬷嬷,你亲自收拾了;香桂你去储秀宫那瞧瞧,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来禀报;去让莲籽吩咐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出了一身汗,身上十分不舒服,皇后自是不会忍着。
康熙带着一众嫔妃去储秀宫,康熙和钮祜禄妃还有肩辇坐,蕴纯等人只能靠双脚走,那感觉就不那么美好了。尤其是蕴纯,在坤宁宫站了半天,现在又挺着肚子从坤宁宫走着去储秀宫,这简直就是受罪。
往日里对她怜香惜玉耳鬓撕磨的康熙这会却半点怜香惜玉也没有。光是担心产妇会冲撞皇后却没顾及同样是孕妇的蕴纯,虽然她有意要去储秀宫,但康熙这区别对待还是让人心冷。
蕴纯忍着疲惫跟在钮祜禄妃的肩辇后面,心里怨念,看着钮祜禄妃华丽的肩辇,蕴纯心里十分渴望,总有一日她也能有属于自己的肩替舆轿。
到了储秀宫,远远就能听兆佳庶妃的惨中,这不是蕴纯第一次中产妇生产时的叫声,可还是被惊了一下。
到了偏殿外,康熙总算是想起了还有蕴纯这个孕妇终于给蕴纯赐了个座,终于可以坐下双脚不用再受罪,即使受其他嫔妃目光万箭穿心蕴纯也无畏了。
康熙命之前请脉的太医回话后又命孙御医去给兆佳庶妃把脉,最后结果还是一样兆佳庶妃的确是食了不洁之物,不同的是孙御医诊出不洁之物是什么,只是到底没说出来。
知道兆佳庶妃胎位不正难产,蕴纯心里到底不安,她靠在红珊身上释放出精神力去帮兆佳庶妃。一看,这哪止是胎位不住,兆佳庶妃腹中的孩子完全是头朝上脚朝下,这已经严重难产了,照这样子孩子想生下来难,只怕会一尸两命。脚先出来就是寤生。
她是杀过人,但却没杀过孕妇婴儿,蕴纯心理到底过不去这关。
蕴纯一咬牙做了决定。
这一坐就是坐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过午后不久产房内传出婴儿并不算响亮的哭声,此时蕴纯的脸色已经白如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