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在军中的声望,还有民间的声望,他远远没有楚弈言话题度要多。不仅如此,还有父皇的心思,明明他已经被立为太子,可是在父皇的心中,他却觉得父皇信任楚弈言要多过自己。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想左了。
他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看所有人都是一派温和。
楚弈言眼底却飞快的闪过精光。若是凌昔一直保持这般态度,或许这皇位的继承者也就是他,不会再改变。但是,已经到了太子这一步,人心难免浮躁。
陛下显然还能再执政将近十年的时间,一个在太子位子上待太久又有野心的人,等待这十年并不好过。
楚弈言自然不会去提醒凌昔,也不会去故意陷害。虽然身在局中,却偏偏把自己伪装成局外人,他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楚弈言和凌昔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
凌昔望着远处,楚弈言这般态度也习惯了。有能力的人,有些脾气也是好的,人无完人,越是有弱点,越是好掌握,这是他这么多年所学到的。
或许是两个人身边的氛围有些奇怪了些,周围的人都抽搐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世子爷和太子平日没有听出什么过节啊,怎么两个人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凌昔眼神望着后院的方向瞥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楚弈言一眼。
眼神暗了暗,以前是想着崔静嘉是楚弈言的妻极好,现在,这想法却变得危险了,反而成为了为什么崔静嘉是楚弈言的妻子呢。
到现在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崔静嘉的身上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东西吸引着他,就好似,原本这东西应该是他的,忽而又不是后,有种微微的恼怒感。
然而,事实上。崔静嘉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他,这股感觉也显得莫名其妙了些。
“太子殿下。”身边最终还是有人没有忍住,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巴结起凌昔。凌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男人,他记得之前还在他大皇兄面前出现过,现在他变成太子,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不过面上笑意绵绵:“郝大人。”
瞧见两人已经交谈起来,楚弈言转过身,去了另外一边。
刘宇阳一直在一旁看着凌昔和楚弈言,现在瞧见楚弈言走到一旁,想了想,走了过去:“你不喜太子?”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楚弈言轻轻一笑,今天的第一个笑容,颇有邪气的道:“你这个主人家不去招待客人,来和我闲聊?”
刘宇阳顿了顿,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环抱着手,道:“你不就是我的客人吗?我这是在招待你。”
楚弈言不可置否的挑挑眉,然后同样靠在那石柱上:“不喜欢。”
难得听他如此明白的讨厌一个人,刘宇阳想着这凌昔平日的举动,有些摸不透:“为什么不喜欢?”他感觉平日里,这太子殿下,并没有做出什么触到楚弈言不喜的的地方。
楚弈言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若是我说这是直觉呢。”
直觉?
刘宇阳正欲说话,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男子,把阳光一下全部遮住了,逆着光,模样看得不清楚,可是声音却清楚的传来:“你们两个,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也不带上我。”
这调子,刘宇阳顿时头疼。
男子走到楚弈言和刘宇阳的身边,露出那张俊美得看上去微微女气了的脸,不是琴子乐又是谁。
楚弈言把手中的玉佩放了放,在秦子乐靠近自己之前往后闪了闪:“好好说话。”他沉着脸,声音带了浓浓的警告。
这段时间的秦子乐,就跟疯了一样。为了个女的,活生生成了怨妇,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是个什么样子,他们都会以为这刺激受得大了。
其实,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越是人多的地方,这秦子乐越是要作。
楚弈言可没有兴趣和秦子乐一起作妖。
瞧见自己被两个人同时嫌弃,秦子乐撇了撇嘴,懒洋洋的靠在了刚刚楚弈言靠着的石柱上,问道:“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宇阳:“我刚刚问他为什么不喜欢那位。”眼神看着那边被人群包裹住的凌昔。
秦子乐一乐,他该说果然是他的好兄弟吗,他也不喜欢秦子乐。
“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道。
刘宇阳嘴角一抽,几日不见,这秦子乐的脸皮也是渐厚了啊。
“所以他说了些啥?”秦子乐没在意两个人看他宛如看智障的目光,好奇的问着刘宇阳。
这理由,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这两个大佛,就是来克他的吧。刘宇阳没好气的道:“他说他的直觉感觉就是不喜欢。”
呵,这理由绝了。
“老实说,太子是不是对你家那位动手动脚了?”秦子乐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己脑补起来。他不相信楚弈言这般理智的人,会说出这么个不靠谱的话。
楚弈言的脸色一下黑了下来,一下宛若寒天腊月般冰冷的看着秦子乐:“别拿她开玩笑。”
秦子乐一愣,没有想到楚弈言的反应那么大。果然,他就说,这男人是栽了,栽在这女子的温柔乡了。啧啧,看不出那崔静嘉还有这本事。
“那你总要说个一二三吧,是不是那小子当着你一面,背着你一面了?”行,不拿崔静嘉开玩笑,他说其他的行了吧。
楚弈言神色稍霁,淡淡的道:“他做事的风格,我不喜欢罢了。”
就这样?这么简单?
秦子乐挑眉看着他,可是楚弈言神色冷淡,完全没有多余的神色,一眼看上去,说的跟真的一样。就是不喜欢。
楚弈言望着一旁的小树林,直觉这个东西有些玄乎,却又让人偏偏不能忽视,现在的凌昔,他看在眼底,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平心而论,虽然算不上欣赏,可是也并无太多的厌恶。
若是凌昔真的像是他表现出来那样仁慈没有心机,这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做。有些必要的计谋手段更加适合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