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第十天,由张正平亲自出马,带领刑警、法证,乃至警犬一并出动,对事现场进行第三次大规模搜证。
“小林带A队,检查客厅、厨房、阳台;小何带B队,负责两间次卧和三间客房;C队的人跟我去主卧,再调两个法证。做事!”
一声令下,各司其职。
四十分钟后。
“张队,有现!”林奋强的声音从一间次卧传来。
张正平大步过去,“什么情况?”
“您看这个……”
“病例?”
患者一栏写的是——张茹秋!
……
灯光昏黄的审讯室内,女人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长披散在两侧,正好挡住脸,神情难辨。
突然,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两下,紧接着,光线变暗。
开门的响动传来,张茹秋顺势抬眼。
张正平带着林奋强入内,每天例行一审,很多时候同样的问题会三番四次拿出来提问。
一切如常,按部就班。
“……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上面特批让你和你女儿见一面,当然,整个过程会被警方纳入监管范围之内。”说着,抬腕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谈小姐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张茹秋两眼放光:“谢谢张警官!谢谢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警官,我女儿她……”
“稍安勿躁。”
又等了半个钟,还是不见人来。
直到张正平都忍不住皱眉,审讯室的门才从外面被推开。
出现的人却不是谈薇。
小何大步迈入,神情严肃,行至张正平身旁,俯身低语什么。
下一秒,男人猛地起身——
“怎么会这样?现场情况如何?”说着,便要往外走。
张茹秋眼皮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张警官,出了什么事?!我女儿呢?我的薇薇呢?她为什么没来?”
张正平走得干脆利落。
“不——你们不能走——把话说清楚——”
“够了!嫌疑人,请注意你的态度!”林奋强冷着脸,沉声呵斥。
“小林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能不能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我女儿人呢?她出事了,对不对?!”
“无可奉告。”
“林警官,我求求你……”张茹秋激动得站起来。
“坐下!”
“林警……”
“我让你坐下!”
“不,薇薇一定出事了!我要去看她!”
林奋强面色微变,顺手抽出身上的警棍在女人面前的铁皮桌上重重一敲——
哐!
张茹秋定在原地。
“坐下!我让你坐下——听见没有?!”男人怒的声音近乎咆哮。
张茹秋慢慢坐回位置上,平静而笔直的眼神望着他。
“林警官,你听说过‘海德堡’事件吗?”
林奋强微微一愣。
作为警察,熟读国内外典型案例是必修课,“德国海德堡事件”是一桩典型的催眠杀人案。
“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很喜欢紫色,也只能看到紫色。”
林奋强皱眉,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女人。
“今天凌晨4点,我觉得我可能会死掉,中午的时候,我很高兴我还活着,我从中午一直高兴到现在。”
“?”他不解,眼皮却越来越重。
“你该好好睡一觉了,孩子……”很标准的美式英语,微微压低了嗓,听起来磁性又亲切。
张茹秋微笑,眼里是流转的暗光,与之前那个歇斯底里的泼妇判若两人。
下巴微微上扬,凌然自傲。
而林奋强此时已经闭上双眼,沉浸在睡梦之中。
张茹秋离开座位,大摇大摆拉开审讯室的门,却被张正平堵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