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下一秒,属于两个人的四片儿唇却神奇又诡异地衔接在了一块儿。
不知道谁先吻的谁,反正就那么贴在了一起。
缠了又缠。
——★——
那天儿晚上,冷枭没有离开。
不过,作为一个绝对的纯爷们儿,他是说话算数的男人。
因此,不该生的事情,都没有生。
不过么,可以想象得到,滚在一个暖乎乎的被窝儿里,两个人抱得像两只肉夹馍的煎饼儿一样,那么,在尺度允许的范围内那些事,一样都没有少干。
不过么,迫于无奈,她又苦逼地只有采用冷热交迭的洗澡办法了。
可怜巴巴啊——
当然,那晚又是宝妞儿攻克冷枭的又一个人生新里程碑。
因为从那天晚上之后,只要冷枭回了冷宅,都会在入夜后翻窗潜入她的卧室,夜深了就睡在她的床。只不过,她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时,他早就已经不见了。
对此,宝柒很郁结,非常痛恨自己的贪睡。她多想有一天睡到自然醒,再也不怕被人瞧见,再也不用再避讳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睡在身边儿啊!
那感觉,一定嗷嗷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蹦哒着。
本来她想着要把玉佩亲自还给姚望的,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见面该怎么说,干脆就采用了邮寄的办法,将那个价值不菲的观音玉佩给寄了出去。
在收到已经交付收件人的短信回复后,她的心,终于落下了少许。
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幸福的时候,时间就像流水,总是溜得极快。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由于有了冷枭的夜晚深入辅导,宝柒的学习上升很快,快得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第三次摸底考试的时候,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自然,这个大家里,最主要还是他。
半个多月以来,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私底下暗渡着陈仓,干着偷鸡摸狗的事儿,但是这些都仅限于在屋子里锁上门之后。只要是在冷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俩几乎都不会怎么交谈,更不会刻意接近,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正常的叔侄关系。
或者说,比正常的叔侄关系还要冷淡。
以前,在他俩没有生关系的时候,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宝妞儿总喜欢嬉皮笑脸地和冷枭逗乐子。而现在,大概是真的做贼心虚,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不太敢造次。
或许是这种反常太过明显,明显得就连宝镶玉都现了。
这天晚上,去了部队三天没有回来的冷枭终于回来了。
不早不晚,照常还是冷家的开饭时间。
见到他落屋,宝柒心里喜欢得不行,却还是不得不压抑住狂跳的心脏,淡淡的微笑着招呼他。
“二叔回来了。”
“嗯。”
不咸不淡地回应着,枭爷脸上的冷漠,依然如故。
闷头闷脑地吃着饭,宝柒偶尔拿眼睛瞄他一眼,可是他却半眼都不瞧她。见状,她心里不由得暗笑,更加确定这个男人是一个典型的腹黑大闷骚,那冷脸绷得像是从来都不会融化。
和往常一样,她吃过晚饭就急急地站起身来,准备回屋。
可是这回,刚一转身,就被宝妈给叫住了。
“小七,你跟我来一趟。”
“妈,什么事儿啊?”
放下碗筷,宝妈显示也已经吃好了,拉着她的手腕一直走到小客厅坐在了沙上,才压着嗓子低声问。
“小七啊,你在跟你二叔闹别扭?”
“啊?!”闻言,宝柒吃了一惊,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摇头:“没有啊,你怎么这么想?”
“不对。”
仔细盯着她镇定的脸蛋儿,宝妈想了想,又望了望小客厅的门口,叹了一口气,蛮认真地说:“小七,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有些事儿也不防和你直说了吧。”
她嘴里说‘直说’,可是‘直说’了好半天都没有了下文。
宝柒狐疑地望她,“妈!?你什么愣。”
回过神儿来,宝妈感慨地叹了叹,“唉,小七,你该知道的……不是妈狠心将你放到鎏年村去,实际上,妈也有很多的无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说到这儿,她的目光有些混沌。
“你别看妈现在掌控着二0三军工集团的实权,其实,其实那不过就是外表看着光鲜罢了。说到底,我也只是冷家的儿媳妇。冷家的一切,包括集团股份全部都是你二叔的……”
“妈,你这话啥意思?”
“妈的意思是,小七,你年纪还小,性子太过张扬任性,要改,知道吗?二叔他性格不太容易让人亲近,但他人不坏,对你还算是不错的,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跟他置气,懂吗?”
“不懂!这哪儿跟哪儿?有什么关系?!”
“唉……妈也不知道还能护你和妹妹多少年了。万一我有点什么事儿,或者生点儿什么意外,一旦不在了,可心还有老头子照顾,可是你怎么办?”
瞧着老妈明明灭灭的脸,宝柒讷闷了。
宝女士向来都是仰着头走路的女人,今儿怎么这么悲观了?
于是,她有些失笑,“妈,你想太多了。我已经18岁了,我不需要靠任何人。”
“傻孩子,18岁……”拍着她的手,最近的宝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喋喋不休的唠叨劲儿越来越严重了,“妈18岁的时候,也以为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实事上呢,等真正懂事才明白,那时候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说到这儿,宝妈抹了抹眼泪。
而眼眶子,已经红了一圈儿。
“妈,你到底怎么了?”敛住脸上的笑意,宝柒侧过脸去,认真地望着她。
“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到你爸了。要是他在就好了,也不会过得……唉,老头子他始终是防着我的啊!”
“妈!”心疼着老妈,安慰着老妈,宝柒不理解那个所谓的爷爷,但是对老妈的观点却不是太赞同。
冷家有钱有势,那都是冷家的,她喜欢冷枭也只是喜欢他这个男人,而不是冷家的冷枭,被套上了各种光环的冷枭。不过,老妈的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基本上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简单直白点儿说,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得罪你二叔,要不然,你以后的小日子不好过。要多多培养感情,让二叔喜欢你,照顾你,说不定长大了还能得点好处。
拿出纸巾,替老妈擦了擦眼睛,她想了想,无比认真地笑了。
“妈,你放心吧,以后我来养你。”
“你?!”
听了她的保证,宝妈破涕为笑,看着还是一脸稚气的漂亮女儿,目光有些迷离:“对你啊,妈还真就没有抱过多的希望,你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规规矩矩地做人,找个好男人嫁了,安稳的过日子,妈就开心了。”
嫁人?!
宝柒心沉了沉,她还能嫁给谁?!
然而,压住狂跳的心,她却笑:“嘿,瞧不上我?”
“傻孩子!”拍了拍她的脑袋,宝妈长叹,“人活着,要学会做人知道吗?还有……”
停在这儿好一会儿,她目光里掠过一抹哀楚的神色,嗓子哑了,“……那件事千万不要让你二叔知道,切记!不仅仅是为了妈,也是为了你自己。懂吗?要是二叔知道你不是冷家的种,还有你爸爸的死……不敢想象……”
心,震了震。
宝柒歪了歪嘴角,有些苦涩,“放心吧,不会说。”
要是能说,她早就说了,又何苦难为他?
因为为难,所以难为。
唉!
……
……
“宝柒,这是哪儿来的?”
晚上,复习完功课,等宝柒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冷枭的手里,正拿着她放在枕头下面的那本泛黄的小册子,一脸的冷峻。
“哦,这个啊?”
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宝柒一边儿擦头,一边儿将自个儿在看守所遇到那个怪男人的事儿说给他听。云淡风轻的言语里,刻意避开了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头,幽默诙谐地将那事儿刻画得像是遇见隐世高人,武林前辈。
听她唠着,冷枭将她拉到怀里坐下,便一言不地替她吹起头来。
眉头,越皱越紧。
直觉告诉他,这个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刚才他已经仔细翻过了,小册子上除了一些篆刻古体字,写着的口诀有点儿类同于他们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个《金篆玉函》外,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看守所里住了一位隐世高人?!
“二叔,你说这书有用么?和那个《金篆玉函》是不是一套啊,就像有的武侠小说写的,什么残缺版本,合二为一,倚天遇到屠龙,然后得到某种高深的武学,哇,多玄乎啊……”
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宝柒享受地闭着眼睛,任他替自己吹头,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没有睁开眼睛,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继而又笑着说:“金篆上不是介绍说有一种摸人的骨头就能疹断治疗的古医学么?要是我学会了就好了……哇,神医出炉,一书在手,天下我有。哈哈!”
“醒醒!”
一巴掌轻拍在她的脑门儿上,冷枭将她挪了开去,收回了自己的腿,收回了吹风放好。
摸着干爽的头,宝妞儿倒在床头,无比惬意的望着男人准备去洗澡的背影,无比开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想说的是:一‘叔’在手,天下我有。叔是二叔的叔……”
一叔在手,天下我有,多霸道的宣言。
男人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儿。
下一秒,他大步迈进了进去。
他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给她,还谈什么天下?
……
……
夜,很寂静。
没有开灯的卧室,被黑暗层层笼罩。
洗了澡出来的男人,神色有些不一样,宝柒心里感应得到。虽然他面色还是那么冷硬,但抱在她腰上的双手却比平时更加更力,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儿,声音又低,又细。
“二叔,你不开心吗?”
“没有,快睡。”
淡淡的声音,在夜的掩护,不像平时那么冷漠。也是,不管多么钢强冷冽的男人,总会有某一个时刻,将心敞开一个柔软的角落。尤其是夜晚,人的情绪和人的神经,都会与白日有极大的反差。
幽幽叹了一口气,宝柒小手在他胸口爬动着,想到晚上老妈说的话,心里也有些郁结。
“……二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小?”
蛮正经的一句问话,她没有料到,男人却认真的将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上移,握住她狠狠揪了一把,说:“还行。”
“呀,你……”
倒吸了一口凉气,宝柒吃痛之后,好笑地捶了他一下。可是,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粉唇儿就被他凉薄的唇给覆盖住了,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不给她任何抗拒的机会,硬实的舌就顶开了她,一圈儿,又一圈儿,深入,再深入……
被动地承受着,宝柒嗯咛着,身体,不住地颤栗……
“要吗?”
男人磁性的声音有点儿喘,唇很热,很烫,每滑过她的一处,都带给她带来一阵阵酥,一阵阵麻。宝妞儿傻傻地闭着眼睛,哽塞着点头,“……嗯,要。还会疼吗?”
“会。”
心,擂鼓似的,呯呯……
她低低嗯声,“……嗯,我不怕,我想你在里面。”
距离那个迷离的夜晚,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这期间他俩没有再做过。宝柒是个不太懂男女之事,但是却遵从于内心感受的小丫头,被他弄得迷离的思维里,只知道自己喜欢被他占有。
因为,只有那样儿的结合,她才能真实的感受到,自己是属于他的。
而他,也是属于她的。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眸子,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却感受得到比看见时更多的情绪,强烈的情绪在荡漾。不过……就在她浑身烫着准备迎接他强硬的攻占时,男人粗重的气息萦绕在她鼻端,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差点忘了。”
“忘了啥?”被她弄乱了心神的宝妞儿,这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嗅着寂静黑暗的空气里,那一抹叫着‘情’或‘欲’的味道,每一个细胞都在扩展,哪儿还能理解他的话?!
“看你三摸的成绩。”颓然地倒在她的身侧,男人大手狠狠搂她过来,粗粗喘着气儿,喉结一阵滑动,声音却无比认真,“快睡,保证精力。”
“……我靠!你不是吧,那么认真。”
“男人说话,得算数。”
“冷枭!”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宝柒无比的郁结,恨恨地唤他了一声儿,她的小手就触上他冷峻的脸,一点一点的摸索,闭着眼睛想象着他的模样儿,心里觉着这个男人的较真劲儿真可怕。
不都说男人是下面半身的动物么?他显然不是。
他遵从原则,重视承诺的性格,让她恨得牙根儿痒痒。
同时,心,却沦陷得更加彻底。
应该说,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
干脆地蜷缩进了他的怀里,宝妞儿无奈地收回好些旖旎的心神,依然以往的夜晚那样儿,和他的肢体亲密的交缠在一块儿,轻轻吸气儿:“那睡吧。”
“嗯。”男人冷冷的一个字,泛着夜的魅惑,滑入了宝柒的心底。
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外面,起了一阵风了。
迷迷糊糊里,半梦半醒间,宝妞儿嗯咛了一声儿,弄不清楚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也不知道她和冷枭谁开的头,原本只是搂抱在一起睡觉的两个人,温软的四片儿唇不知道怎么就接了壤,如饥似渴地吻在了一起。你来我往间,像是恨不得将对方吃进肚子里似的,舔,吸不止。
她这个粉,是粉色的,是暧昧的。
暧昧得,她的心尖儿都在颤抖,像是盛满了妖治颜色般的迷醉了进去,她被卷入了梦里,神智和感觉全被他挑动在指间,心,随着他的吻在狂烈跳动,脑子也完全不好使了,手更是不听使唤了,细着嗓子昵喃,“二叔,你好硬。”
“唔!小疯子!”他抓着她做怪的小手,他狠狠咬住她的唇,激动又懊恼的喘息声在她耳边荡,“又来勾引我?嗯?”
“谁勾引谁啊?我没有……”娇气地腻在他身上,宝妞儿吻住他直喘粗气的唇,舌头滑啊滑啊地撩动,突地喘着气娇憨地说:“你帮我补习功课,我也可以帮你……”
“唔,小坏蛋。”低低的短促申吟半声儿,男人有点儿无法招架她的箍弄,忽地翻转过身,直接用自己她庞大的身体将她压在身下。
吻,随即就落了下来,从她的唇吻起,颈脖,锁骨,一一啃过,像是恶魔在啃着自己的食物似的力度。最后,一口含`住她的小耳珠,惩罚式的咬了咬,极低,极沙哑,极滚烫,极度咬牙切齿的声音和呼吸一起喷洒而出,“无法无天的东西,老子真、想……干、死、你。”
“啊……唔?……流氓!”揪住他的胳膊,宝柒夹住腿,脸儿烫了。
接下来……
当然,还是什么也没有了……
一片漆黑的卧室里,只有宝柒低低的唇齿间呓语,还有他富性魅力的粗重喘息。
荡漾在彼此耳边的,不过只是一个吻罢了。
只能说,枭爷的忍耐力已经不能用强这个字儿来形容了,两个人又搂又抱地接了至少半小时的吻,抵死的摸索纠缠了那么久,他竟然没有攻陷城池,其忍耐力,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可怕啊?!
而关于这天半夜究竟是谁勾引了谁的问题,和叶美美的案件一样,成为了一件无头悬案。
不过,宝妞儿的梦想却实现了——
大概是因为这一阵半夜的闹腾担搁了睡眠,第二天清晨,当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睁开眼睛时,果然如愿地看到了男人晨起时略显慵懒的俊脸,还有那双深邃如古井,黑亮如曜石的眼睛。
他正在看她,似乎有一抹柔光?!
不过,只有一秒。
下一秒,变成了一双冷眸。
因为敲门的游念汐温婉的嗓子传进来的话,是连让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事儿。
“小七,你有一个叫姚望的同学找你——”
------题外话------
吁……终于传了……妞们,错字什么的,我等下再回过来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