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江离寐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在开玩笑。
她并不知道,有的玩笑开着开着,不小心就会当真了。
江离寐调整好了脸部情绪,转过头来风情无比的撩了撩刘海,对君莫轻道:“算了,看在你长相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了。要是哪天你反悔了,欢迎你随时投怀送抱。”
她随意的回答:“好啊。”
江离寐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一旋就飞上了墙壁,花蝴蝶似的飞走了。
以前他也从来不喜欢好好走正门,就爱飞来飞去的,显得帅气潇洒。今天他是真的想快点离开,方才直接跳了墙。
可是,情商不够的君莫轻压根就没有看出来。
景国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下了一点小雪。皇上便想请君莫轻入宫赏雪,刘直亲自到君家邀请君莫轻进宫。
晨光如纱,以赏心悦目的姿态在大地上铺展开来。地上的积雪莹白莹白的,折射着鲜亮的黄色光晕,微微带了奇异的暖。
君莫轻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人便感觉神清气爽了。
“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师兄的父亲?”
一个刁蛮的声音,打断了空气里的安宁,君莫轻蹙了蹙眉头。
刘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究竟是谁,敢在皇宫之内喧哗?
“我说的是真心话好吗?你看看你修为那么弱,还是圣澜大陆的土皇帝,长得也不怎么样。就你这样的土龙,怎么可能有我师兄那样的儿子?龙生龙凤生风,你……”
刘直加快脚步,看到一个娇蛮的少女正在皇上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他气得满脸通红,“放肆!”
千染染转过头,看见一个奴才敢呵斥自己,大怒,一挥手便想将刘直打飞。
然而,下一秒,君莫轻抓住了她的手。
千染染挣扎着,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君莫轻的手。
与君莫轻对视一眼,千染染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之色。除了姑姑,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
“滚出我景国!”君莫轻冷声喊道。
她完全不能容忍千染染的行为,一个后辈,有什么资格指着皇上的鼻子数落?
就算千染染有可能是景赫的师妹,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照赶不误!
“你给我放开!”千染染趾高气扬的说:“你要是不放开,我师兄知道了,肯定剁了你的狗爪子!”
景喆诚先前还能忍着不说话,但现在他也完全不能忍了!
这是哪里来的没有教养的小丫头?说他就算了,他人老了,勉为其难的忍了!说他看准的儿媳妇,他完全不能忍!
“在那之前,我会让赫儿先缝上你的嘴!”景喆诚指着千染染喊道。
景喆诚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身上自然有威严在,千染染突然被景喆诚这么一吼,吓得身子抖了抖。
然后,她委屈的哭了出来,“你们……你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家伙!等我……”
“谁等你!”君莫轻一巴掌就飞到了千染染的脸上,“你最高贵?我们低贱?”
千染染被君莫轻一巴掌打蒙了,她捂着脸,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圣澜大陆的家伙敢出手打她。
君莫轻扯了扯唇角,被家里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都是这副德性吗?
景赫身穿月白色莲纹长袍快步入殿,虽走得十分快,但每一步皆显得从容矜贵。
千染染看到景赫入内,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师兄!他们欺负我,还打我的脸。”千染染指着自己脸上的红印,委屈的对景赫说。同时,她得意的瞟了眼君莫轻。
哼,师兄一定会给这个女人好看!
君莫轻双手环胸,朝着景赫扬了扬下巴,“这蠢兮兮的丫头,真是你师妹?看来你师傅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你这个女人说话怎么那么讨厌!”千染染抓住了景赫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晃着,“师兄,你看,在你面前她还那么嚣张!可恶死了!”
“君儿不会随便打人。”景赫将手从千染染的束缚中抽离出来,用淡漠至极的眼神看了眼千染染,“就算她错了,我也不会怪她。”
千染染怔怔的看着景赫,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师兄,你说的是什么糊涂话?这个女人……她……她是坏人!”
刘直气愤的告状,“三皇子,是她对皇上不敬,君大小姐看不过眼才出手的。”
“什么啊!这个家伙又不是师兄的亲爹,我说的是实话!哪里不敬了?”千染染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这老头子假装是师兄的父亲本就不对!他还妄图命令师兄,说师兄会听他的话,把我嘴缝上。”
景赫面色清冷的说:“你再敢对我父皇不敬,我会将你的嘴缝上。”
千染染被景赫冰冷的态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通红着双眼,可怜兮兮的瞧着景赫。仿佛她头一天现,景赫是这样的人。
景赫不打算让千染染在这里碍眼,“你自己出宫,还是我送你走?”
千染染没有说话,但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里,有着千言万语的控诉。
景赫的手一挥,一道灵力化作了风,直接把千染染掀飞了。
“叽叽叽!”汤圆宝宝欢快的鼓掌。
主子干得漂亮!
景喆诚看着景赫,脸上有些难堪,但在担忧的驱使下,他还是问:“赫儿,你什么时候拜师了?你刚才的做法得罪了那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招来什么祸患吧?”
“不会有事。”景赫率先回答了景喆诚在意的问题,然后才道:“儿臣的师傅父皇应该听说过,是青云上人。”
此言一出,景喆诚心中愈的苦涩了。
刚才那女子说得没有错,赫儿那般优秀,他这样的人确实无法当赫儿的父亲。
景喆诚不再隐瞒,“赫儿,你的身世……”
“我知道。”景赫点了点头,“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父皇值得我尊敬。”
景喆诚看着景赫认真的眉眼,微微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做的一切,都值了。”
君莫轻在这微妙的感人氛围中,有些无所适从。
景喆诚笑着朝景赫道:“赫儿,带轻儿去赏雪吧,父皇今日累了,需要歇息。”
“您好好歇息。”景赫点了点头。
下了一场小雪而已,宫内的泥土还没有完全被白雪覆盖,被雪打弯了腰的草木与白雪相映成趣。
景赫说:“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圣地中人。”
“那你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