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情形,那楚江王已不得鬼心,等酆都大帝和大护法以及另外九位鬼王回来,周家庄一事,楚江王还有得交代。坤海老弟又何必还要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以往对凌阳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陆风,这回对凌阳亲热得活像见了亲兄弟一样,热情有加地请凌阳去陆府喝酒,态度也亲热得不得了。
凌阳早就习惯了陆判官的冷面了,如此热情,还有些吃不消。只是看陆判官鼻青脸肿的模样,以及走路一崴一拐的模样,也知道个中原因。推辞一翻,也就授了陆风的示好。
“陆兄,实不相瞒,楚江王虽处处与我过不去,但到底是鬼王,官大一级压死人呀。这回我虽是理由充足,夹正义诛杀周家庄,到底触及了楚江王的切身利益。他心里肯定是恨毒了我,我若是不知收敛,他必要治我的罪。”
凌阳半真半假地说。他与陆风没什么交情,交浅言深,这在官场上可是大忌,阴间也是如此。
陆风不以为然地道:“就算他治你的罪,也要有鬼神肯听命行成。今儿个那情形,为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楚江王在上头说话,底下可没几个附和的。就是一向以他马是瞻的杨再兴,曹宁,也多有沉默。足可见其鬼品。”
陆风笑盈盈地看着凌阳:“倒是坤海老弟一开口,全场回声震天呀。”
凌阳赶紧说:“陆兄,你我同为阴间鬼神,这些话可是万万不要拿到外头说去吧。”否则那些不知情的鬼神还以为他有多张狂呢。
陆风哈哈一笑:“知道,知道。为兄做了几千年的官,这些道理岂能不知?”
“那陆兄还拿出来说?”
陆风说:“只是咱们私底下说说罢了。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为兄心里头可明白着呢。”端着三角杯,与凌阳碰了杯,“今日鬼判殿之事,还真是多谢了老弟你的解围。”
陆风确实感激凌阳,他与凌阳素无交情,可凌阳却替他解了大围,甚至可以说,是救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凌阳及时把周公子引走,鬼判殿怕是被毁了,说不定他这一条老命也要丢在那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以楚江王的护短程度,以及众鬼王事不关已高高挂几的态度,他肯定是白死了。
当时陆风被周公子的人马打伤后,那些人完全是一副下死手的模样,陆风至今想来还心有余悸。当时他是真的感受到死亡威胁,还以为就要命丧于一群无法无天的厉鬼之手。
凌阳的出手相救,自是让陆风感激无比。
凌阳说:“咱们都是同僚,自是要相互维护的。我素来敬佩陆兄的为人,陆兄有难,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心头却在想,那王爱华倒是个妙人,可以重用,好生培养,假以时日,说不定还会有大作为。
陆风说:“坤海说得是,只是,放眼整个阴间,怕是只有坤海老弟才会有同袍之情。”
凌阳不好接话,他知道陆风心头有怨气,周公子固然可恨,但堂堂鬼判殿的判官,受此欺辱,却无一高阶鬼神出来相助,一个个都事不关已高高挂已,着实令陆判官寒心。
“陆兄,镇守鬼判殿的那批鬼将,是不是该换换了?”
陆风冷笑道:“自然是要换的。就是鬼判殿里的神职鬼吏,也让哥哥我清理了一半。”
鬼判殿并非没有战斗力,只是大家都畏惧周家庄的势力以及周公子背后的楚江王,一个个畏缩不前,不说上前一战,就是跑去搬救兵的勇气都没有。
如此怂包,陆风还要来做甚?全给撸了,配去投胎为下等人。反正阴间别的没有,就是鬼魂特别多,就是鬼判殿的神职全死光了,也能在第一时间补齐空缺。
“为兄倒是佩服老弟领导下的监察殿,听说周公子在监察殿还损兵折将了不少。”陆风说。
凌阳呵呵一笑:“监察殿战力也不强呀,也是死伤惨重。小弟想,等得了空,要好生加强武力才是,以免在执法过程中,反而被犯鬼追着打,可就闹笑话了。”好在,大家团结一心,倒也没有辱没监察殿的威风。只是看着陆风脸上的青紫,也不好太过炫耀,只一语带过。
陆风又敬了凌阳一杯,说:“说得也是,为兄也是这样的想法。”
“等鬼王们回来后,咱们就向鬼王们上书请表,增加各行政机构的战斗力。以免让一群地痞流氓爬到头上拉屎。”
陆判官点点头:“老弟此举,甚合为兄心意。等鬼王们回来,你我共同上奏请表。”
“剿灭周家庄乃地府大事,等鬼王们回来后,还望陆兄与小弟共同进退。”
凌阳的意思是指,光他一个人的嘴说周公子谋反,鬼王们怕是会有疑心。若再加上陆判官这样的高阶神职帮着一道说话,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陆风明白凌阳的意思,正色道:“那是自然,就是老弟你不说,为兄也要狠狠参姓周的一本。”然后又重重捶了桌子,“还有杨再兴,曹宁,哼!”
凌阳说:“我听说,鬼判殿镇守的重兵,事先就让二鬼给谴走了。只是,他们只是口谕罢了,并未留下实际证据,口说无凭,倒是不好指证他们。”
就是在监察殿,二鬼也并未尽到护卫监察殿的职责,让周公子的鬼马伤了监察殿不少神职鬼吏。此二鬼完全就是渎职,不作为。按着阴间规矩,也该受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