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大帝笑了起来:“好了,子川,坤海的心情我理解。先天神器,谁不眼馋?谁会把到手的东西平白让人的?换作是我也不干。”又看着凌阳,“坤海,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凌阳讪讪的,习惯性地搔着脑袋:“不是不信任伯父,而是……”还不是怕东岳大帝把神弓强行占去,不肯还他,到时候他就真没辄了。
东岳大帝说:“子川手上不是还有一件帝江巫祖旗么?据说你们师徒二人一直共用来着。”
元阳子说:“是。坤海平时在世俗中行走,又只有那么点修为,没个厉害法宝在身边,实在放心不下。帝江巫祖旗平时都在我身上,坤海需要用时,只需咬破舌尖血就能召唤出。我也会有心神感应。这样就可保证坤海得到历练的同时,还能保住他的小命。”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东岳大帝说。
凌阳却是趁机大倒苦水:“师父呀,您这个召唤法器的法子太残忍了,每次弟子都要咬破舌尖血,再这样下去,舌头都要咬没了。”
元阳子笑骂他:“出息,一点儿痛都受不了,如何证道成仙?”
凌阳被骂得灰头土脸,又不能不尊敬师父,只得耷拉着脑袋。
东岳大帝说:“坤海,把你的手伸出来。”
凌阳不解,但还是伸出手来,东岳大帝握着他的手,忽然捏破了他的手指,滴出一滴血来。
东岳大帝忽然轻弹了指头,一缕光茫从他手指散,包裹着这滴鲜血。鲜血在这缕光茫下,渐渐扩大,绞成一缕缕血丝,血丝逐渐消散,只剩下一缕缕拇指大小的散出淡淡血色的圆圈。
东岳大帝双手飞快地掐印,不停地施展仙力,打在这枚圆圈上,圆圈吸收了东岳大帝的仙力,在空中转了无数圈,忽然他化指如刀,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一股红色血箭喷射而出,全射到血圈上,看得凌阳目瞪口呆。
东岳大帝又一声轻喝:“放血。”
凌阳来不及反应,元阳子却是明白了什么,抓着徒弟的手,化指为刀,刺破了凌阳手腕处的大动脉,一缕血箭突射而出,血全被圆圈如数吸收了去。
凌阳大叫:“师父,这样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因为他的血就像水龙头一样,不停地往圆圈奔去。圆圈吸收着他和东岳大帝的鲜血,不停地转动,不停地吸收,颜色已变得通红。他不明白他们要干嘛,只知道,他现在脑袋已有些晕眩了,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元阳子却是捏着他的手腕:“忍着点。要不了你的小命的。”
随着鲜血越奔越多,凌阳只觉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再一次虚弱道:“师父,我快撑不住了。”
“快要好了。”元阳子固定住凌阳的身子,不让他倒下,在凌阳以为他真要失血过多而亡时,元阳子总算止住了他的血,凌阳软软地倒在地上,全身提不起尽来。
等他恢复了些许力气,撑起身子,现东岳大帝也好不到哪儿去,神色萎靡地摊在椅子上。元阳子正喂他吃丹药,并说:“你这是何苦呢?”
东岳大帝有气无力地道:“我喜欢坤海这孩子,为了这孩子的将来,值得。”
元阳子大恸,说:“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让你舍弃一半盘古血脉滋养他。”又重重踢了凌阳一脚,喝道:“赶紧起来,别在那装死,还不赶紧向你伯父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