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皇上还真是个奇怪人生物。
说是端着身份吧,却总喜欢不请自入;说是平易近人,等到了你身边的时候没看见他,人家还闹脾气不愿意。
借用一下那古今中外的名句:贱人就是矫情!
伊帕尔罕就是个典型欺软怕硬的脾气,她要感觉到皇上真动了气,怕是早就起来撒娇卖乖的递梯子了。
正是打量乾隆爷就算是看在肚子里这块肉的份上,都还得哄着她,伊帕尔罕生拧着身子没起来。
山不来就水,水说不定就主动的绕溪而去。
又不是第一回了,更何况乾隆心里还正愧疚着呢。
说出去都让人家笑话:堂堂大清皇上的一条命竟然还换不来一个贵妃的份位了。
“都说了要你没事出去走走,外边的天儿极好,整日闷在屋子里没事都要闷出事来了。”乾隆爷自顾自的坐下,开始埋怨容妃:“进来就撅着个小嘴儿,要是朕的小阿哥生下来就这样。哼……”
伊帕尔罕怒“万岁爷整日介就知道小阿哥、小阿哥的挂在嘴边,倘若臣妾生下来的是位格格,您就不喜欢啦?”
实至名归的老封建。
不等乾隆爷解释,容妃又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外边的春光是好,但没出门就能遇见三两成群香喷喷,打扮的花卉招展的美人们。臣妾腰身是越来越粗,脸也都圆圆的,再一瞧见人家的那‘楚王好’,心里羡慕都自卑了。
多亏了臣妾的心态好,换一两个小心眼子来,都指不定气的肚子疼了多少回了。
也就是您还催着臣妾出去,但凡要是留意了一点没准就又要臣妾半步都不许踏出门外了不是?”
别看容妃才回来,但她可是都挺吉娜说了的。
皇上回来之前,尚衣局就明显忙起来,更有爱俏丽的小主都已经穿旧了几身宫装都不知道了。
“得,还都成了朕的不是?”乾隆爷哈哈一笑,这可不比在外边,就是再宠着容妃也不能由着她性子来。
不过到底还是不忍心,才又加了一句:“合着就因为这点子小事,在这儿闷闷不乐的。那爱妃和朕来说,太液湖还是望云阁,不拘是哪个地方,只要是爱妃说了喜欢。朕就让吴书来给六宫传话不许别人往那溜达,省的扰了你的兴致!”
说着隔着桌子,凑近捏了一下容妃的小脸劝她:“可不许这么愁眉苦脸的,要是让肚子里的小阿哥都不高心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说来说去,还是小阿哥。
对于这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历史残余,伊帕尔罕已经彻底的放弃,连个白眼都懒得翻。
不过人家好心递了一个梯子,自己也不好再矫情着。
总不能说刚才的不开心,就是因为小厨房送来的面条没辣子吧!
容妃看了皇上一眼,心想:都当得皇上,可见脑子也是够用的。
放着身边正好有一聪明人,不如就问问她好了。
“臣妾就是随口一说,万岁爷您可别当真啊。”伊帕尔罕说着讨好的一笑。
乾隆爷看着好笑,容妃大概是这宫里头,小心眼子玩的最直白的一个啦。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每次有求于人的时候必定是一脸讨好。一双明亮的大眼荡着水波的笑纹,就差没把“帮帮忙”三个字写在脸上!
不过多亏了容妃也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人家看透了。
还在绞尽脑汁的措词,将早晨董嬷嬷宣读了太后娘娘旨意时候令嫔对着她那一笑,尽量比较贴合的还原了事实之后问:“万岁爷,您帮着臣妾想想,令嫔对着人家笑的不明不白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