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七阶,七步登天!十载寒暑春秋,直入炼气六重!”
三名道人震撼莫名,台下,诸多弟子脸上满是错愕,有惊讶,有震撼,有惶然。慕妄脸色煞白,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自己不过登上第四十三阶,炼气四重初期,而李牧现在已然是炼气六重大圆满的修行者,其中足足差了两个境界!
想到之前自己对李牧冷嘲热讽,慕妄胸口一阵气闷,脑门上青筋暴起。
“谁能想到,这十年不进一境的家伙,如今居然一朝得道,直入炼气六重大圆满!李牧....”
慕妄的眼神阴沉下来,虽然纯阳观中不允许弟子们擅自动手斗殴,但是仍然有许多的方法可以使用,比如暗地里使一些绊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嘴角挂起一抹阴笑,默默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很好!”
许石擦去嘴角的鲜血,他一双眼睛中透露着冷漠,好似最寒冷的深渊。正是因为他如此淡漠,反而给人一种异常可怕的感觉。
“看来十年时间你也不仅仅是在打坐,今日的破境看来已经筹划了很久,但我依旧不明白,为何当年你执意要留在白鹤崖?”
他目光微微闪烁,俊俏的脸蛋上浮现一抹追忆之色,不知何时,一双拳头已然紧紧握起。
在一侧的人群之中,燕轻尘却是脸带欣喜,他手指为点,轻笑一声。
“这个小子,真是不错,炼气六重大圆满,在外观,便是那些个登堂弟子也不敢说十年时间能从气海不开到炼气六重,何况这还是大圆满的境界,只差半步便是炼气七阶。”
“没有想到,我之前却是真的看走了眼啊。”
不说台下众人模样,在台上,那三名道人之中,黑脸道人缓缓站起,沉声说道:“师兄,你寒阳一脉有真传弟子一十九位,登堂弟子一百零三位,如此多的优秀苗子,你怎得还好意思继续与我二人争抢?”
“曹恕说的不错,师兄,你那寒阳一脉人数确实是多了,何不将这孩子让与我手,你知我这一脉人数不多,好苗子又是极少,若是这孩子入我一脉,将来在我醉雨峰上定然能再添一名筑基境剑士。”
黑脸道人当即看向负剑道人:“吕云长,你剑阳一脉人也不少吧,筑基修士也是说添就添的?姑且不论这孩子想要走什么路子,但我断定,他绝不会走你剑阳一脉!”
黑脸道人曹恕这话说的却是有些不讲情面,负剑道人吕云长倒是没有生气,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哦,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走我剑阳一脉?”
黑脸道人道:“我之前观他气息悠长,其一呼一吸之间衔接无比完美,气机绵绵不绝,显然是修行某种高深的吐纳之法。”
“如此气机与你剑阳一脉不符,你剑阳走的是刚猛路子,讲究剑如臂使,锋锐进取。这孩子的气息与你相悖,定然不会选你剑阳一脉。”
吕云长哈哈大笑起来:“曹恕啊曹恕,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让这个孩子选你金阳一脉吗,想让我们不争,可以,拿出点诚意出来!”
曹恕一窒,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天佑师兄,既然云长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枉做小人,等到一会考核结束,我等让他自己选择就是。”
灰袍道人看了一眼曹恕,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这老小子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认定了那孩子不会选择剑阳一脉,索性也就放开了手脚。
“你这老小子,现在可别把事情想得太好,须知道,剑阳一脉也有柔和的剑术。”
张天佑玩味的开口,对着曹恕打趣道。曹恕脸色一变,心中一个激灵,却是懊恼不已,没有想到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吕云长笑咪咪的不说话,只是这么站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看的曹恕是牙根直痒痒。
李牧从第六十九层青玉台阶上被传送下来,只觉得一直以来缠绕在心中的那道朦胧的枷锁骤然崩碎,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李牧。”
许石从人群中走出,顿时四周数百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他。李牧望向他,不发一言,只是轻轻打了个稽首。
“十年春秋,一朝破境。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许石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动。李牧望着许石,不免在心中叹道,这家伙依旧如此做派,却是平白惹人生厌。
“准备什么的......这真的是很麻烦...我说我没有准备,你信吗?”
李牧扯了扯嘴角,许石抬起头,依旧是那副语气:
“虽然你现在炼气六重,但你十年不修一法,在诸弟子之中,仍旧是不够看!”
许石淡淡道:“若是不信,你我二人在此做过一场,一战便知。只凭你那种花架子,与我相差又何止千里。”
“三位长老,弟子许石,在此欲与李牧公平一战,请长老准许。”
四周诸弟子俱是一愣,随后看着许石的目光顿时变化起来,有钦佩,有嘲讽,有漠然,一如方才他们看李牧一般。
许石被这些目光包裹,仍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如同万载的寒冰一样。他双手微拱,傲然而立。
“公平一战?”
台上,三名道人中,曹恕霍然站起,怒道:“弟子考核不可动武,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你这小子,自信是个好事,但是不要搞成自傲了!”
曹恕一发怒,一股巨大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而起,下面诸多弟子顿时噤若寒蝉,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