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养了些日子,顾氏的身体已是大好,面色红润,再无一丝病态。
苏明几日前回了候府,将母亲被谋害之事告诉了父亲,并对父亲说母亲不希望此事闹大,否则只会损了候府的颜面。
苏伟大怒,何人竟敢对候府的主母下如此毒手?心中更是愧对顾氏,考虑再三,将此事压了下来,又叮嘱苏明不可将此事对任何人讲,若是有人问及夫人的病情,只说还在静养,防止又生上次的事情。
苏伟派人将那庄子上的管事找来,不知是说了什么,当日那管事回庄后,便将庄上的人是罚的罚,遣的遣。那后院的管事娘子,是管事的儿媳妇,当日也是将后院里的一些丫环婆子卖了不少,仅留下了不到十人。
苏伟又让人传了话给顾氏,让她再忍耐几日,再过几日,是苏伟休沐的日子,他亲自来接顾氏母女回府。
静依在贺道子的悉心教导下,已是入了门。虽不比得师兄晴天,却也是算得上个学医的天才了。
这日午后,静依正是后院的凉亭看书。贺道子和晴天二人来了。
贺道子看她正在静心地研读医书,心中甚慰:“丫头呀!为师在你这庄子上也叨扰了些日子,为师该走了。走之前,为师送样东西给你。”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医书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放在桌上,急问:“师父要去哪儿?不和我们一起回候府吗?”
贺道子轻笑数声:“依依呀,为师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为师暂时并未打算走远。这样,为师未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前,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去候府为你讲解医术。待为师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处,再派人告诉你。”
静依闻言,轻道:“师父,既然并未找到落脚处,为何不先住在庄子上?这里也算得上清静,正适合师父钻研医术。”
贺道子轻摆了摆手。静依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晴天冷哼一声:“哼!老头儿,先说好,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住山洞了!”
贺道子被他一抢白,弄是尴尬不已,轻咳了两声,恼怒道:“小子,在你师妹面前,就不能给为师留些面子?”
晴天听了,不禁不怕,反而轻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
贺道子被他的这番举动,气得两眼直冒凶光,可又是无可奈何。
反倒是静依‘扑哧’一声乐了。这师徒二人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静依也是见怪不怪了。
静依略一思索:“师父,我记得父亲在京城有家别院,若是师父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可好?”
贺道子有些犹豫不决:“这,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静依上前轻揽了贺道子的胳膊道:“古语有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本该得徒儿孝敬的,可惜师父不喜热闹,只能让师父屈居在荒院之中了。师父可是觉得徒儿对师父太过轻慢了?”
贺道子听了,大笑不已。好个聪慧的丫头!明明是自己的身分低微,不便住在候府的别院,却硬是被说成是这丫头无能,只能让自己屈居在荒院之中。试想,候府的别院,只怕是比寻常的富贵人家的主院都要好上数倍!不难看出,这丫头是真心的待自己好。
贺道子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他对这静依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是慧眼识珠,收了这么个体贴又聪明好学的徒弟!
静依看他答应,自是高兴,又道:“师父,过两日,父亲就要来了。师父虽在母亲的见证下收了依依为徒。可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依依想着,这次父亲来了,就由父亲主持,依依正式行拜师礼,师父以为如何?”